摄政王府内。 书房内,身着青衣的俊朗男子正端坐在书桌前,一边看着手里的折子,一边听手下闲谈。 “考试院各司的资料稍后便由人送来,主子,您说陛下让您掌管举试的大小事务,是何用意?” 名唤青鸾的男子,是梁司年多年心腹,此刻他正坐在书桌对面,盯着面前看折子的人,企图从他脸上的表情之中得到答案。 “若是从前,父皇此举,定是为我收纳贤才之举,可现如今,父皇用意,本王也不好定夺。”合上折子,梁司年挑眉道:“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太子那边倒是太平,只是……” “只是什么?” “听宫内的探子说,昨日夜里皇上召集大臣秘会,有意令太子执掌兵权,平定边关战乱。” 梁司年闻言不语,眸子里的光却是骤然黯淡了下来。 “对了,王爷,昨日兰亭书馆的小二,说有个姑娘,找他刻了个章,那章上无字,只有些常人看不懂的符号。我就命他画了下来,总觉得有些眼熟。” 那画着歪歪扭扭符号的纸摊开在梁司年面前。 “那姑娘在何处?”梁司年的声音陡然抬高,激动之色几乎溢于言表。 梁司年虽不懂术语,但是他曾在凤鸣山见过类似的符号。 难道是她吗? 不,不可能,她早就死在了自己怀里,真真切切地断了气。 “那姑娘神神秘秘的,给了比正常刻章两倍的银两,要师傅保密,看样是个丫鬟模样。” 兰亭书馆是京都中最大娱乐场合,只是冠了个书馆之名,饮酒作乐,读书作诗,都可来此,贵籍贱籍,在兰亭书馆,都一视同仁。京都之中的官家子弟最爱来此私会。 表面上的掌柜是个爱四处游历,潇洒度日,对名利场嗤之以鼻的书生秦萧逸。 实际上的掌柜则是摄政王,梁司年。 建立兰亭书馆的目的,实则是为了监听京都各处动向。 “查。” 梁司年直觉,此事可能与沈问悠之死有关。 沈问悠死的那日,梁司年赶到时,整个太子府后院,除了意识丧失,只留有一丝呼吸的沈问悠,还有个重伤的产婆,产婆说是一群黑衣人将太子府后院屠尽。 留下这句话,产婆也是撒手人寰。 太子梁风然那日带着上官玉儿去城外寺庙为沈问悠祈福去了,待他们回来,太子府上下,里里外外,无一生还。 几个月以来,梁司年苦苦追查那群黑衣人的下落,却毫无进展。 —— 沈府后院。 用过午膳,沈老太太就领着沈娇兰和陈氏,气势汹汹地来到沈问悠的院子。 沈娇兰瞧着如意脸上昨日被自己掌掴的印记还很清晰,不自觉用手抚摸自己的脸,念春昨夜里不停用凉水浸湿帕子为自己敷脸,此刻竟是一点样子都看不出来了,当真是挺有用的。 “今儿怎么都来我院子里了,过年也没这么热闹?” 沈老夫人瞟她一眼,越过她走进屋内坐下。 “如意,你把刚才说给我的话,再说一遍。” 如意闻声扑通跪在地上。 “回老夫人的话,昨日中午我就瞧见念春带着什么东西出门,还只走后院的小门,来回好几趟呢,我就觉得古怪,于是我就告诉主子,碰巧念春又从府外回来,怀里不知揣着什么,问她话她也支支吾吾。今个一早,奴婢就听见看门的家奴说,念春……念春她是在替二小姐和府外的陌生男子传信呢!” “她在撒谎!”念春脱口而出,“我只是出门替二小姐买点心。” “什么点心要从晌午买到天黑?”沈老夫人嗤笑,“我看分明是你胡乱编的借口!来人,给我搜?” 搜?搜什么? 成沓的信件不一会就自橱柜中翻出,多半是所谓情郎的回信,还有几封是还“未送出”的沈问悠亲笔。 沈问悠顿时想到今日一早厨房的人突然送来了一碗莲子羹,当时她正要去林氏院里,出门正好与之打了个照面,让来送莲子羹的人自己放进屋里。 她还纳闷沈府的人何时这么友善,原是要栽赃与她。 信件摊开,是露骨羞人的情话,沈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将眼挪开。 “造孽啊……” 沈娇兰拿起信件瞧了一眼,满是嫌弃地丢掉,语气中满是嘲讽道:“问悠妹妹可真是屡教不改!那奸夫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丢了心智,弃沈家颜面于不顾!” “姐姐讲的是哪里话,这信件我都未曾见过,怎么证明是我的?” “这分明就是你的字迹!”沈娇兰假装痛心,“父亲前些日子对你的教诲,你还是如此不放在心上。” “罢了,少女情窦初开被人蛊惑,也不是什么罕见事,依我看,还是这两日尽快将问悠送到丁府上吧,许是嫁人了便能收心了。”陈氏边说着,便要将那些信件收起。 “慢着。” 沈问悠阻止陈氏的动作,上前翻看了那信件,那封所谓是自己字迹的信,字迹犹如鬼画符一般,确实符合从前沈问悠不学无术的样子。 “这不是小姐的字迹!” 此刻念春也看清了那信纸内容,露骨程度,令她羞红了脸,可是那字迹,和她家小姐的字,差的可谓是十万八千里。 自从小姐落水后苏醒,便爱上了读书写字。 “夫人,老夫人,大小姐,念春这就把小姐平日里写字的帖子拿来!” 众人不知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却也不阻拦,但是要看看这块已经端上案板的肥肉,如何逃走! 不多会儿,念春就端着字帖走进来,那贴上的字,娟秀却有力,笔酣墨饱,气韵生动,好似富有生机。 沈娇兰噗嗤笑出来声:“你这奴婢是不是脑袋坏了,问悠妹妹大字不识几个,在学堂时,谁不知道她的字丑
第9章 栽赃(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