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刚刚对你表白完,一转眼却躺在了ICU里面,难道你能安得下心回病房睡觉吗?”alpha发出质疑,“肯定吃不下睡不好,就算躺在床上也要一会儿爬起来一会儿爬起来,辗转反侧,更加不利于恢复。”
紧接着又丝滑地得出结论:“不要再劝了,为了身体健康,我是不会走的。”
护士:“…… ……”
可怜小护士才上了几个月的班,被银发alpha一套纯熟的连招打得溃不成军。
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护士长赶来,沉着冷静地使出一招祸水引东,拨通了祝风停特意留下来的电话,才把人给架回病房,又上了一针大分量的镇静剂,以免有人辗转反侧。
世界终于重获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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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街道尚未褪去夜的寂静,从六楼窗户望出去还看不到朝阳,只能隐约窥见透过云层投射出来的天光。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
敲门的人十分有耐心,仿佛只会敲门这个技能,单纯又执拗,愣是把还没从镇静剂效果中清醒过来的秦闻州吵得睁开了眼。
“……谁?”他惺忪地揉揉眼睛,从病床上坐起,抓了一把乱糟糟的银毛,环顾四周,神色迷茫,“谁在敲门?”
不怪秦闻州迷惑。
陆谦和祝风停过来的话会提前用黑镯子联络,护士查房也只会礼节性地敲两下门,这既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也不是医护人员,天不亮就来找自己的人会是谁呢?
N的残党吗?
他顿时警惕起来,随手拎起输液架慢慢地朝门口靠近。
刚摸到可视屏幕,敲门声忽然停止了,旋即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隔着门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请问03号病房为什么不开门?里面的人是死掉了吗?”
秦闻州:“???”
他放下输液架,打开门,第一眼没看见人,视线往下挪了一米,才瞄见一个打着旋儿的乌黑发顶。
是个小孩,眼睛乌溜溜的,长得还挺乖的。
“哦,你好你好。”小东西发现门开了,溜溜达达地进来,说话像背书,“你就是秦闻州吗?”
“……是。”
“我叫裴饼干。”裴饼干说,“我和裴灼走散了。你会给我营养剂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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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电子钟显示凌晨五点。
祝风停被一通紧急通讯吵醒,一接起来就是令人血压飙升的极具穿透性的崩溃声音,听上去本人已经碎成渣了。
“祝哥!祝哥!!裴灼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孩子!!怎么办,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一天没养过,裴灼一个人又要赚奶粉钱又要带小孩,躲躲藏藏肯定过得特别辛苦……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好alpha,怪不得——怪不得裴灼以前那么讨厌我!!!”
最后一句简直撕心裂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冷静一点。骨龄测试显示裴饼干已经八岁了,年纪对不上,不是亲生的。”祝风停闭上眼睛,安详地躺回被窝里,“还有……我昨天凌晨一点才睡,你再发出超过四十分贝的声音老子这就开飞车过去把你点了。”
“……嘟嘟嘟。”
通讯被火速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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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闻州捏着黑镯子,深呼吸几下,终于稍稍冷静,仔仔细细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孩子。
衣服是新的,蓝色条纹上衣、棕色背带裤再加上白色运动鞋,清爽又漂亮,脖子上扣着抑制颈圈兼定位器,还挂了个格格不入的金属吊坠,上面刻着条颇具艺术感的丑龙。
这个吊坠好像是上次陆谦用经费定制的新年礼物,美其名曰可以增强团队凝聚力和归属感,被大家默契地收在了办公室抽屉的最深处,一致认为花这钱不如喝杯奶茶。
……这小家伙大清早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和陆谦脱不了干系!
裴饼干倒是很习惯被打量,没有丝毫不自在,毕竟以前在实验室天天被观察。
他大大方方地张开胳膊转了一圈,又瞅瞅秦闻州,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自顾自翻箱倒柜起来。
高级单人病房套餐会赠送的一份零食大礼包,大概是昨天有人在挂水期间陪护了一会儿,拆了几样东西,吃剩下的就顺手放进了小孩也够得着的抽屉里。
而裴饼干有着这个年纪小孩的通病,爱吃零食。
幸运地翻出一罐没壳的小核桃,遂吃掉。
秦闻州见他咔嚓咔嚓吃得像只仓鼠,若有所悟,从高一点的柜子里拿出一包牛奶糖,和颜悦色地问:“谁让你来的?”
裴饼干擦擦嘴巴上的渣,接过牛奶糖:“陆谦。”
今天早上陆谦顶着俩黑眼圈帮他洗了澡,换掉实验体的白袍子,又从小冰箱里拿了份布丁出来喂他,趁他吃得开心没注意,直接扣上抑制颈圈塞进车里,定位省医院送了过来。
“饼干,你要记住。”出发前,陆谦扶着车门语重心长地叮嘱,“到医院随便找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问他住院部6楼03号病房在哪,就说要找爸爸。你是小孩子,他肯定会领你过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