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杯子昨天碎了,这个归我了。”悍匪如是说。
周应淮:“…………”
片刻之后,他站在窗台边,透过灰蒙蒙的玻璃朝楼下望,目送裴灼骑上那辆除了车铃不响哪哪都响的旧时代遗物一骑绝尘。
又过了几分钟,他拨了个电话。
“三支基因稳定剂,嗯,还是老地方见。”
***
裴灼租的房子位置很偏,租金一个月300,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个朝南的小阳台,租赁信息是他从黑诊所门口扎堆的小广告里挑出来的。
房东很神秘,从不露面,连合同都是线上签的,聊天记录里只有冰冷的付款码和每个月的付款截图。
至于水电费,从来没收过。
裴灼很满意。
他觉得不打扰租客是房东最基本的素养。
旧楼的电梯早就成了一坨废铁。
裴灼住在四楼,门牌号还是444,吉利到能当场出殡,大概也是房租特别低的原因。
他掏出钥匙,开门——
房间明亮通透,十分干净,虽然处处透着廉价感,但就配色来说,租客的品味相当不错。
裴灼顺手把薅来的杯子搁在茶几上,进了卧室。
杯子上画着两朵灰色的乌云,和屋子的风格十分相称,不然也不会被某悍匪看上。
很快,他换了身不太符合悍匪气质的奶牛纹家居服出来,是商场买一赠一的打折促销款,又在厨房冰箱里翻出一盒过期两天的牛奶,插上吸管嘬了两口。
运气不错,没变味。
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趿拉着鞋底快要掉了的拖鞋,坐到电脑前,开机,熟练地登上N的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