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含泽为跟上她的脚步,也没有细看。 四层西侧有一供台,供奉着……一座塔?八角十三层,就是烟居所在的这座塔,这个用意有点难以捉摸,烟居也没有深究,转而对各个角落放着的几件法器有点兴趣。 为首的大刀烟居不喜欢,有个石钵倒不错,刚好可以还小和尚的木钵。烟居试着将其拿起,拿不动,果然是神仙法器器。又左左右右看了一下,没有碎裂的痕迹,很不错。烟居很满意,但是对于怎么将它拿回去这个问题,倒是有些难度。 此时木含泽刚好也到了四层,恰巧看见烟居要拿起那石钵,便走了过去。 烟居见他过来,顿时两眼放光,我拿不起,他可以啊,反正命系在一起,到时候拿接双生结为条件拿回来就是了。 “帮我拿走。”烟居理直气壮,见木含泽没反应,又抬起被他折断的右手理直气壮的看着他,卖惨。 木含泽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她不是天生仙骨么,为何拿不起神器。倒也没有犹豫,伸手就去拿那石钵。 “等等!”烟居及忙挡住石钵避免他的触碰。这是法器,他是魔君,这玩意儿克他啊,万一进了他的灵墟,它把他收了或者他两爆炸了之类的,那岂不是……自己也得陪葬? 木含泽不明所以,但还是收住手。 烟居又试着搬动石钵,可那钵像有万斤重,死死贴在那台上纹丝不动,真的拿不起来啊!“算了吧,不要了。”虽然很想要。烟居耷拉着手臂,眼底尽是失望,这笔账还有断了的右手还是得算在张澜清头上,心里的怒火又窜高了一些。 “你的手骨,为何……” “为何变成凡骨是吗?都是张澜清害的,他把她的东西偷走了!”烟居气得咬牙切齿,情绪激动,几乎吼出声来,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在眼眶打转。 怪不得之前人皇的暗令传遍三界,指明要宋知微的命,原来如此。看来要往他头上算笔帐了,木含泽低头,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又转而将那石钵拿起,收入灵墟。 “我替你收着。” “你不怕它么,它是法器哎。”烟居无比紧张的看着他的下腹灵墟处,生怕出什么异象。 “所以你刚刚挡住不让我拿,是因为怕我被它伤害?” “对啊。现在咱两是一条绳上的小蚂蚱啊。你死我死,你伤我伤哎。” 原来是怕自己跟着陪葬,木含泽心里升气得暖意又凉了下去,语气也冷了几分:“等你能拿起法器,我再给你。” 他是在可怜自己么?啊不对,完了!烟居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暴露了软肋,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张澜清真是害人不浅。 不过与魔君也没有深仇大恨,虽说刚刚是下手了,但是他不也掐自己了么,扯平扯平。不如现在客气点,以后不吃亏,打好关系,两人也不是非得你死我活。 想通了这些,烟居捋了捋头发,露出一脸真诚:“谢谢啊,谢谢你。”你人还怪好嘞。 木含泽暗喜,面上倒不动声色,走开看别的去了。 烟居见他没事,也放下心来,低头拿出小树枝,从中摘下一片叶子,放在石钵原来的位置,又留了仙念在叶子上。以一个承诺换这石钵,虽然现在看是自己占便宜,但万一以后自己升级了,那也算等价交换了不是。 打整完准备上上一层。木含泽见她什么也没拿,看了一圈,长刀短剑一般,乐器发簪也不怎么样,可惜没有拂尘,那把弯刀倒是不错,那天在城门外,她用树枝变的弯刀看她耍起来挺顺手。 那就拿走吧,木含泽将刀装进灵墟,转头见石钵处放着一片树叶,便顺手将其收入灵墟之中,完了跟了上去。 不想两人刚出楼梯处,便被一股强大的禁制压了下来,木含泽一把将人拉过来护住,烟居也是被他反应吓了一跳。 “干什么放开。”烟居甩手就要挣脱束缚,“别跟老……(子)我拉拉扯扯的!”自己好歹是真仙,倒不至于被一个禁制弄死了。 木含泽嗤笑一声,“有禁制你看不到么?” 烟居闻言,一脸的不服气,“你不也没看到嘛,再说了,一个小小禁制,多大点事。” 说完便抬起左手,将灵力汇集指尖,往那出口处画了一圈,瞬间无形的禁制被撕开一个口子。 “走吧。”烟居给了他一个非常看不起的眼神,转身朝上走去,还不忘小声嘀咕:“还不是得靠本仙女。” “小心点。”木含泽看着裂缝,她又直接用灵力开界,都不考虑耗损的。 这一层是白色调,哪怕没有烛火,通体雪白的墙壁似乎原本就带着光亮,在这个光亮中,所有墙壁宛如一体,全然看不出八角的转折,整个空间看起来严严实实,连上下出口都因视觉差与周围融为一体。 “这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烟居疑惑,扛那么强的禁制,就为了这个? “也许,出路并不在上面,而是在二层。”木含泽看着白色的层顶转悠了几圈后得出结论。 “何以见得?”烟居也抬眼望天,啥也没看出来。 “外面那条河,是从那窗上的雕刻中来的。” “所以呢。” “虚实,实虚,下去看看便知。”木含泽顺势牵起烟居的断腕,拉着她就往楼下走去。 手上一股温热的气流涌动,犹如春雨落地,枯木逢春,腕骨渐渐愈合。 烟居边走边抽回手,甩了甩手腕,好了。 “谢谢啊。帮我两次了,出去你就退兵吧,不杀你了。” 木含泽放慢些脚步,等了等身后的人。 “哎不对,这手是你折的,理应你赔。”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