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有消息传回京城。 嘉义郡主出嫁渤海途中遇盗匪,不只所有嫁妆被劫匪所抢劫,就嘉义郡主和送亲的一行人,都在途中遇害,无一幸免。 这个消息迅速在太安城里传开。 长阳侯府的徐含烟被皇上封为郡主出嫁,已是天大的恩赐,早在太安城传为佳话。 哪知道,如此福薄。 这才几日,就已香消玉殒。 静安王与王妃听闻这个消息,自然是不信的。 上一次皇家猎场那样危急,徐含烟都能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这一次,那么多人护送,而且还有上百人是程不言亲自挑选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全部死了。 他们虽然不信,但也在第一时间派了人去查实真假。 消息传到徐铮耳朵里,远比京城这些人要早一点。 天还没有亮,他就带了人出城。他要亲自去看,他绝对不相信徐含烟会这样没命了。 他不信,除非他亲眼看到尸体。 程不言更不信了。 他的兵,他还能不知道。但又觉得这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路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传出这样的消息来,怕是要迷惑对手。 他心头虽然着急,但他可不敢像徐铮那样,可以轻易离京。 他一个将军,若是带着人轻易离京了,那话就不太好说了。 更何况,之前的朝臣们对他与梁王在一起一事,就有不少说辞,只得派了自己颇为信任之人,快马加鞭往渤海方向而去。 长阳公主得知这个消息,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坐不住,立马让人去寻徐铮,并严令,不许徐铮出城。 显然,此时已经晚了。 陆策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此时,他正在皇后宫中,监督皇后把药给喝下去。 那药又苦又涩,皇后已经喝了好些日子,现在闻到味,就想吐。他正哄着,史图进来传了这个消息。 “徐含烟死了?”陆策也不信。 “哪里来的消息?”他又问。 “一大早,太安城里都传疯了。说是路过的商队看到了,去渤海的路上,有不少死人,鲜血把雪地都给染红了,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 “公孙世家的人呢,没能及时接到徐含烟吗?” 史图赶紧答道,“说是受风雪所阻,郡主的车队走得慢了些,未能按预定的日程到达与公孙家约定的地方汇合。也就是在离着汇合地不过一日路程的地方,他们遇到的袭击。就连......” 史图还来了个大喘气。 “就连什么?” “就连武威侯给郡主派的上百人护士,也在离郡主遇害之地不远的山路上被袭击,也是无人生还。那血流得到处都是,附近的老百姓都说,那些盗贼特别厉害,骑着快马,就跟飞一样。” 陆策怎么也不信。 那可是程不言的兵,怎么可能会被杀得那么惨烈。 就算是出征突勒,程不言带着人也能杀个几进几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全歼。 “传程不言进宫。” 史图赶紧退了出去。 皇后咳嗽了两声,这几天特别冷,她的身体本来也不太好,如今怀着孩子,孩子又各种折腾,她吃不好,睡不好,人也瘦了许多。 陆策看着心疼,但又没有办法。 “你别着急,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陆策安慰着皇后。 “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若只是郡主出嫁被盗匪劫了,杀了,我也是能信的。但程不言派的人也能全军覆没,我自然不信。”皇后说。 “你是不信这个说法,还是不信程不言的人都死了?” 皇后对上陆策的眼神,“我都不信。若是真如传言所说,皇上,那大南的麻烦就大了。” 陆策也是那样想的。 能把程不言的人杀成那样,能是什么样的人?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突勒人。 这几年,年年征战突勒,突勒一直被程不言追着打,他们的生活区域已经远离了大南的边境,甚至大南的疆域还往突勒那边扩了几十里,版图也更大了。 如果说突勒人真的潜入了大南本土,还在路上劫杀了徐含烟,光是突勒人干不了这样的事,一定有人里应外合。 姜姵儿也得了这个消息,只不过,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与其他人不同。 她很高兴。 徐含烟死了。 她给自己的孩子报仇了。 现在,只要找到自己的家人被徐含烟安置在哪里,她就可以好好的谋划在宫里的事。 就这么干等着人家生孩子是不行的。 虽然皇后未必真能生下孩子来,但是,万一皇后死了,孩子还真生下来了呢? 她得未雨绸缪。 不管徐含烟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自己孩子的死与徐含烟无关。 就算不是徐含烟主谋的,她觉得徐含烟都是帮凶。 如果徐含烟是帮凶,那么现在怀着孩子的女人,就一定是主谋。 她的孩子没了,而那个女人立马得了宠,又怀上了。 “跟你哥哥传话出去,这回他们的活干得不错,重重有赏。” 姜姵儿对身边的宫人说道。 “夫人,我总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你是觉得,咱们没有派那么多人,怎么能把所有人都给杀了?” 宫人点点头。 “就算哥哥的人成功了,那也做不到让所有的人都死。我听外面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死了好多人,就连武威侯给她派的人,都被杀光了。这里边,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宫人倒也不糊涂。 “这里边当然还有别的事。你以为,徐含烟得罪的人很少吗?她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想她死,可能她自己都想不到。” “夫人,我不太明白。” “她以为,她帮着帝后和睦了,那二位就能多感激她。但你想想,随意猜测左右帝后的事,这可不是小事。 往好了说,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