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含烟看着一脸阴沉的长阳公主,其实,她的心头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姜姵儿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可以做这件事的人,除她,只有三个。 长阳公主、皇后、皇帝。 按说,皇后的嫌疑最大,但当时的临江王妃安全没有插手姜姵儿那边的事,而且如果临江王妃要动手,早在临江的时候就有机会,从临江到京城这么远,路上随便找个机会都能把孩子给弄没。不必让人到了京城才动手。这一点,她觉得说不过去。 至于是皇帝。 陆策有了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很高兴的。 但是,他也想到了别一个问题,姜姵儿孩子没了,是在陆策与皇后关系变好之后。 陆策做临江王多年,那么多姬妾都没有怀,要嘛是陆策没有碰过那些姬妾,要嘛就是陆策不让她们怀。 姜姵儿怀上了,自然有姜姵儿的机缘,但他们两口子关系回春,以陆策的性子,有可能不想让姜姵儿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 如果是女孩,倒也还好。但若是男孩,那就是皇长子。 皇长子与其他皇子的地位到底还是不太一样的。 就算以后皇后也生了儿子,他能立作太子,但皇长子仍旧可能威胁到太子之位。 为了免去日后的麻烦,他有可能杀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陆策要做这件事,自然能做得让人查不出来。 毕竟,谁会怀疑他呢。 至于说长阳公主,她虽然有嫌疑,但当年长阳公主让姜姵儿去献舞的时候,其实就打了后来的盘算。 徐含烟不知道长阳公主与皇后的关系如何,但显然,皇后并不像姜姵儿那样好掌控。 皇后有强大的娘家,但姜姵儿没有。 这也是原文里长阳公主打的算盘。 所以,她觉得长阳主的可能性最小,但也不是没有。 两个女人都在彼此里的眼里想看出些什么来,这种较量不动声色,直到徐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徐铮求见阿母!” 儿子来了,长阳公主的气也就起来了。 她不应声,门口守着的人自然也不敢让徐铮进去,而徐铮也不敢往里闯。 “儿子求见阿母!”徐铮又说。 徐含烟听到徐铮急切的声音,心下叫暗叫:侯爷,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瞧瞧,我那儿子来了,这是生怕我把你给杀了。” 长阳公主这话半真半假。 徐含烟笑了笑,“公主怎么舍得杀我。” “是嘛?”长阳公主看着徐含烟。 “公主,就算是我知道的那些事已经改变,但徐含烟对于公主来说,总还是有些用处的。公主用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用顺手些。 若是换了别人,不一定有像我这么顺手。再说了,我是笃信公主会是大南最有权势的女人,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 公主若是真想杀我,在我还等在门口的时候,就直接让人把我拉出去了,不会给我说这些话的机会。” 长阳公主冷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那样想过?” 徐含烟心头提着气,但面上却不慌。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天了,既然都打定主意来了,那就要撑到底。 “公主想杀我,无非就是觉得侯爷拿唐大人开刀,是因为不想娶唐家女公子而已。但我不这么想。 皇上让侯爷做绣衣直使,还特地常设绣衣使,就是为了让侯爷做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新帝上位,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有些事,皇上不能做,只能那把刀去做。 皇上下不去手,那把刀可以。虽然对侯爷来说,可能名声不会太好,但历史嘛,总归是后来人评说。 人活着,没必要为了个生后名,放弃眼前的得到。更何况,死都死了,你还在意后人怎么评说你吗?这就跟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 要论狠,还没几个女人能跟武则天比,她不在乎后人如何评说她,侯爷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子吗?” 徐含烟每回说这些的时候,都能让长阳公主找不到反驳的话。 如今满朝文武谈徐色变,就连前几天,她遇到平南王,平南王还在让她劝劝徐铮,做事别太过火,省得给自己树敌太多。 她呢,自然也不想让儿子树敌太多,但是,徐含烟有句话说得对,死了之后的事管不着,但活着的当下没有道理能得到的权势不要的。 “公主,我其实很明白。不管我怎么想,也不管侯爷怎么想,也不管我是不是阿爷的骨血,只要我一天还是徐含烟,我就只是长阳侯的妹妹。” 徐含烟这话其实很明白了。 她不会嫁给徐铮。 这是长阳公主最想要的承诺,而徐含烟给她就是。 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 长阳公主微微笑了笑,然后朝外面叫了一声,“徐铮,进来!” 徐铮赶紧进屋,看了一眼徐含烟,然后赶紧跪在公主面前。 “徐铮知错,阿母尽管责罚便是。” 徐铮和之前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以为,短时间内徐含烟不会回京,哪知道她自己跑回来了。他不低头,母亲自然有的是办法整治徐含烟。 “我的铮儿也没做错什么。不过,你妹妹倒是有句话要说与你听。” 长阳公主给了徐含烟一个眼神,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要真像自己说的那么坦荡,那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徐含烟也把衣角都捏紧了,不说肯定是不行的。 徐铮回头看她,不知道她是要说什么。 两个人不过隔着一尺左右的距离,徐含烟在心头微微吐了口气,然后才道:“不管我怎么想,也不管侯爷怎么想,也不管我是不是阿爷的骨血,只要我一天还是徐含烟,我就只是长阳侯的妹妹。” 徐含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徐铮的眼睛。 她不能闪躲,她如果躲开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