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徐含烟再次坐在了烟雨楼。 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位丰神俊朗的世家公子,此人便是公孙羽。 肤白如脂,眉如春山,眼似秋水,看在徐含烟眼里,那就只有一个词:漂亮。 她不太喜欢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那意味着这个男人有些娘。 但是,公孙羽不娘,也真的漂亮。 她甚至还注意看了公孙羽的喉结,以确认这不是女扮男装。 而眼前的公孙羽却是活生生的大男人。 “女公子看够了吗?” 一直被盯着看的公孙羽微微笑着,眼里尽是‘我就知道我好看’的意思。 他那一身锦袍衬得整个人不但贵气,而且还有几分娇气。 据说,上层贵公子的气质不是有钱就能养出来的,得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贵气慢慢沉淀。 渤海公孙家在前朝那可是最大的世家,家中为官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几百年的贵气沉淀,才有了眼前这样的公孙羽。 “听说,你是我男人?” 徐含烟知道这样说话会很掉价,但她要的就是个结果。 公孙羽微微愣神,然后笑了起来,“我们民间是这样说的。不过,你们称之为郎君。” 公孙羽稳稳地接住了徐含烟这一招,眉角溢出来的笑意,仿佛在说:来吧,有什么都使出来,我可以的。 “我今天刚知道你的存在。”徐含烟又道。 “不意外。” “我是侯府庶女。” “我是大南庶民。” 徐含烟觉得自己被人堵住了嘴,一时语塞。 公孙羽拿起茶壶给徐含烟添了茶水,温柔道:“女公子,别着急,喝点茶。” 徐含烟觉得有点讽刺。 “我不许我的男人纳妾!”她想了想,又说。 “我阿母,也不许阿爷纳妾。我的家教甚好!” “我不想离娘家太远!”徐含烟开始不讲理。毕竟,讲理说不过这小白脸。 “这不是巧了嘛。我正准备在京城常住。” 什么? 好吧,算她失策。 “我会舞刀弄枪,不温柔,搞不好,会伤到你。”徐含烟来了个狠的,这是满满的家暴威胁。 “如此甚好。我也会舞刀弄枪,正好咱们没事可以切磋。” 不是吧? 这也可以? 没有他接不住的。 这是什么男人啊? 徐含烟最初想给这个男人来个下马威的想法渐渐远去。 既然不能把人吓倒,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徐含烟站起身来,朝公孙羽很正式地行了一礼,“既是远道而来,还请......请哥哥先休息几日。待休息好了,我带哥哥去四处逛狂。至于婚期,徐家尚有侯爷、公主和平南王做主。如今侯爷刚回京,也需时日休息。待侯爷得空,再请哥哥上门详谈,可好?” 徐含烟一口一个哥哥,这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看得公孙羽都想给她鼓掌叫好。 “烟儿妹妹如此有心,那就听烟儿妹妹安排。”公孙羽强忍住笑,口气转得特别自然。 徐含烟下意识地捏住衣角,“那妹妹先告辞。” “恭送妹妹!” 公孙羽的戏也是全套。 徐含烟转身就变了脸,她是真没有想到,公孙羽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想退婚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不过,依这人的聪明,想来早明白她的意思。 徐含烟匆匆离去,公孙羽却心情大好。 他推开了窗户,楼下说书人刚刚讲完,他则一脸遗憾。本来听书正高兴呢,徐含烟突然来访,就给打断了。看来,这一段得找时间来再听一回。 公孙羽起身往外走,守在门口的人迎上前来,“公子,现在回去吗?” “不回,先去平南王府。” “女公子......” “徐含烟可比你们说得有意思多了。” 手下人一愣,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走吧。给平南王的礼物准备好了吗?”公孙羽边走边问。 “已经准备好了......” 徐含烟见了公孙羽出来,没有回长阳侯府,而是直接去了甄家。 甄有才的病,如今已经大好。几年的时间,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结果让徐含烟的水果给治好了,这事都没法说理去。 甄有才病好之后,甄芙就把家中的生意交还给兄长管理,她自己便常住京城。 “你们家侯爷不是回来了嘛,你怎么还有功夫往我这里跑?” 甄芙听说徐含烟来了,快步从后院出来,徐含烟正喝茶,小脸气鼓鼓的,一看就是又不高兴了。 “来,跟姐姐说说,谁这么没眼力劲,把咱们家女公子给气成这样?” “姐姐,我刚见了我男人。” 徐含烟有时候说话特别让人惊掉下巴。 好在是五年了,甄芙早已经习惯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侯爷就成你男人了?你们动作可有点快。”甄芙打趣道。 “哎呀,姐姐。不是这个。我是说,我有婚约。我刚见了跟与我有婚约的男人。” “谁那么倒霉呀?”甄芙玩笑道。 “姐姐,不要这么扎心好不好。”徐含烟噘起了小嘴。 “哟哟哟,又来了。行,不是倒霉,是幸运,幸运,行了吧。快给姐姐说说那个倒霉蛋,不,幸运儿!” 徐含烟都要被甄芙给整破防了。 她吐了口气,“那个徐铮,五年前就知道我有婚约,居然只字未提。现在,人家都来上门接亲了,她居然才跟我说,我有男人。姐姐,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我当时都想抽他。” “抽啊。骠骑将军怎么说的,当初让你学武,不就是让你抽你家侯爷的吗?你现在怎么还舍不得了?” 甄芙是句句不忘打趣她。 徐含烟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突然就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 甄芙一看,这是真急了,也真不高兴了,忙又上前拉着她的手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