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儿工厂。
陈组长听着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女声,登时面如死灰!
“艹!特么的关机了!”
他将听筒砸在桌上,搓了把脸,脑海里想到另一个人,于是他又拿起电话,拨通了罗小雨的号码。
十秒钟的等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而此刻,正在夜市摊位吃着炒饭的罗小雨,嘴里默念着数字,数到12的时候,她摁下了接听键......以及录音。
迎来对方劈头盖脸一通骂:“罗小雨,你赶紧给我滚来厂子!”
罗小雨不紧不慢地舀起一勺热腾腾的炒饭送进嘴里,“怎么了吗?”
“还怎么了?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个姓邱的居然把厂子给告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啊。”
电话那头的罗小雨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陈组长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天地道:“她是你的顾客,现在闹出大事,你居然告诉我说不知道!要你有何用?
给你30分钟,赶紧滚回来解释清楚,要不然就等着收拾东西滚蛋!”
“我知道了。”
40分钟后。
罗小雨出现在仓储管理部门。
陈组长和黄组长齐上阵,逼问她这几天究竟跟邱灵说了什么,导致对方竟不惜代价起诉工厂。
罗小雨半真半假地掺杂着,说她这几日天天在邱灵面前做小伏低,恳求对方宽限一些时间之类的,总之,都是常规的流程。
“出社会工作多少年了?你就没发现那个女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么?!”黄组长觉得很不耐烦。
罗小雨心想,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不屑地眼神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时,她俨然是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我没看出来,邱小姐全程都表现地很淡然,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起诉。
这不是我能预料的呀。”
“废物!”黄组长愤怒到口不择言。
陈组长也不耐扶额,“为了区区,那个女人是疯了不成!
有起诉的钱,都够再买10万袋冰袋了!
这个疯女人!”
骂完,他又觉得心慌,拿眼神瞟着黄组长,“那这事咋办?”
本来这事不大,拖着不给货而已,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大多数散户都是塞点钱,然后美其名曰插个队,这事儿就过去了。
但邱灵这事也有不同,她惹到黄组长了。
陈组长之所以跟黄组长混在一部,也是因为对方是关系户,他想着攀上这层关系,最好是能强强结合,这样一来,自己未来的路就能顺畅许多!
所以他依着黄组长的命令,一直没有放行。
没成想对方直接起诉,给他整不会了。
眼下,这不是自己的职位能压下来的事,只能尽可能地甩锅了。
这没出息的模样惹来黄组长不悦,“慌什么,我舅舅会帮忙的。”
黄组长的舅舅当然不会直接到场。
他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多惊慌。
工厂自建立以来,并不是没被人起诉过。
只要不是食品安全问题,没有被曝光出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客户起诉点在于‘没遵守合同条例,未在规定时间内收到货’的这类小问题,这中间他们有太多操作空间,如果对方识相,大不了私下赔点钱。
如果对方不识相,就找个罪名套上,律师除了用一身本领为当事人辩护以外,也能用于合理的捏造。
不过这事归根结底是她侄女搞出来的,他最希望的结果莫过于赔点小钱了事,这样就能避免牵扯到他。
于是,这位舅舅做了两手准备,先找到熟悉的律师,又与仓储管理部联系,让其赶紧将货给人送上门去,顺便让罗小雨去赔礼道歉。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陈组长按照收货地址,亲自带着车队前往,敲了两个小时的门,连人影都没见到。
高温橙色预警,羊城室外的日头好似要将人烤熟。
天天坐办公室的陈组长哪里吃过这种苦,衬衣被汗水打湿,贴着皮肤能看到里面的肉色肌肤,头发被汗水浸湿,成缕成缕的,像被牛舌头舔过一样,他终于忍不住了,身子一晃晕死过去。
见他都晕了。
罗小雨也连忙眼睛一闭,主打一个陪伴。
两位主要人员都晕了,货车司机只能将人送医院。
一时间,仓库这边群龙无首。
送人去医院后,货车司机也不准备回仓库,这大热天,谁能遭得住啊,仓库偏得很,他们要是晕了,可不见得还会有好心人帮忙送医。
另一边。
甜妹儿工厂。
销售经理办公室。
四个人狼狈为奸地围坐在一起正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是仓储管理部的章经理、一人是销售部的滕经理、一人便是黄组长的舅舅,质检部的魏经理,最后一个,言谈中带着自信的男人便是工厂的代理律师裘律。
虽然这事没有牵扯到魏经理,但谁让主动搞事的是他侄女儿呢,他必须加入进来,若不承担这个风险,其他人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