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啊!”几个字,就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了我们心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我看见三胖儿放在桌子板儿底下的拳头,握得相当实诚!少年邪魅一笑:“别紧张!都是同道中人,五湖四海皆朋友,都是朋友哈!”说着,他自来熟的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捡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下铺,一屁股坐了下来!左手捧着瓜子,右手往嘴里送,顺便将瓜子皮儿握在右手心里。他扬头看向我们几个,一点儿尴尬感也没有的说道:“那什么,不用你们问,我自己说哈!有水吗?” 小叔掏了一瓶汽水给他。小眼睛少年眼一亮,给小叔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哟,不错啊!这小哥儿能处!”然后接过汽水,大拇指指甲一挑,瓶盖就飞了出去。小叔扬手接过,将瓶盖扔在了过道的垃圾桶里。少年一口气把汽水喝完,无比精准的把瓶子投进垃圾桶,又继续嗑瓜子。我们也没催他,就是静静的看着他吃。 不多会儿,他终于把手里的瓜子都吃完,扔掉瓜子皮。双手拄在两个膝盖上,小眼睛一眯,终于又开口了:“我呢,不是什么坏人!别看我长的有点坏!咱混江湖的,都明白,不能以貌取人是不是。那个女售票员的事儿,是我做的!” 对于他的直白和坦率,我有些无语。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混江湖的,在没弄明白我们几个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他自己打不打得过的情况下,就直接交待自己做过的事情,似乎有点缺心眼儿。但我还是紧跟他的节奏,顺口问了句:“为什么?” 少年转头看向我,小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清澈又愚蠢的光:“小弟弟,你说,假如你遇见一个被欺负的人,求你帮个忙,整治一下欺负他的人。而你刚好有那个能力,你会不会帮呢?” 我:“不一定!” 少年眼睛又一亮,身子向我的方向倾了倾,问道:“为什么不一定?” 我:“如果是我遇见这种事,肯定要先确认那个被欺负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他本身就是坏人,那么那个‘欺负’他的人就叫惩恶扬善,见义勇为,助人为乐。我为什么要帮坏人?” 他嘴角一勾,乐了。那双细长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线,只看得见一丢丢的瞳孔线,感觉怪怪的。他又说道:“那我先告诉你,这个被欺负的,一定是个好人呢?你帮是不帮?” 我点了点头,答道:“帮!” 他激动的一拍大腿:“对喽!就是这个道理!” 三胖儿:“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售票员欺负别人了,然后那个人找你帮忙报复售票员?” 少年将眼睛笑成一条缝,两根食指指向三胖儿:“对喽!就是这么回事!逻辑是这么个逻辑,不过真相更残酷一点儿,你们要听吗?”不等我们回答,他再一次看向我:“小弟弟一定喜欢听故事!”我再次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 他收起了笑容,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讲道:“那个被售票员欺负的人,已经死了!是个年仅二十九岁的大姐姐,跳楼的时候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从八层楼上跳下来,肚子都摔爆了。大姐姐是售票员口中那个马主任的老婆,肚子里怀着的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售票员和那个马主任搞破鞋,被大姐姐撞见。大姐姐为了孩子选择忍气吞声,打算默认他们的关系,等到孩子出世,再作打算。哪知那二人没羞没臊,竟然逼着大姐姐离婚,好给售票员腾地方。那个售票员还跑到大姐姐单位去闹,搞得人尽皆知。结果……把人逼跳楼了。 大姐姐跳楼那天,我刚好路过。听到了围观群众讲述了来龙去脉,就打发了鬼差,将大姐姐带在身边,找那个售票员,以牙还牙!她让大姐姐出丑,我就让她出更大的丑。” 我悄悄往他身上看去,他身上已经没有黑气了。想必当时小叔看到的那股黑气便是那个大姐姐了。大姐姐如今大报得报,一定是入了地府了。这个社会对当官的作风问题把控很严,估计那个马主任,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只是可怜大姐姐那两个已经出生的孩子,妈妈没了,爸爸落马,搞不好,还会因为作风问题被判刑。他们该怎么办呢?唉,难以十全! 少年又邪笑起来:“那个霉运术是你们几个搞的吧?你看,我们都是这么爱憎分明是吧?” 三胖儿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做的?” 少年不客气的一指紫阳:“气!施加在售票员身上的术法,上面流动的气,和这小老头身上的一个样!” 紫阳老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便走到男孩旁边,笑得一脸慈祥:“小朋友,那个霉运术是我施的。不过,你的控魂术还真不赖啊?” 少年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们当中会有人识出他的本事。他终于变得聪明了一点,知道我们几个并不简单。于是他的脸迅速从“嘚瑟”转化为“惊慌”,他想起身逃跑,紫阳却已经先一步出手向他的肩膀抓去。但少年身手不错,他速度一闪,让紫阳扑了个空。可小叔动作更快,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 少年眼见逃跑有些吃力,他也不甘示弱,反方向旋转手腕,以一个非常巧妙的手势挣脱了。待两只手一解放出来,他迅速打了个指决,口中念念有词。从他携带的背包里突然窜出一缕黑烟,在空气中不断膨胀。眨眼间,手握七星剑的钟馗横空出世,虽然只是个虚影,但鬼气无比凶猛,哇呀呀的冲着我们一顿吼! 震耳欲聋的鬼叫直击神魂,我急忙捂住耳朵,运用血阳去抵挡!三胖儿侧身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