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柔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自己欠下的债,凭什么要我低声下气地去借钱!”
“你以为我在城里就过得容易吗?”
“你以为我和这家人的关系有多好吗?”
“那些亲戚我几乎都没怎么接触过,让我怎么开口去借钱?”
“你啊,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面对姜婉柔连珠炮般的质问,刘玉敏哑口无言。
可眼下的她孤立无援,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姜婉柔身上。
于是,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强忍着疼痛,挤出了几滴泪水,鼻头微微抽动:“妈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冯国说不还彩礼就要送我去坐牢。”
听到这里,姜婉柔眼中的冷漠渐渐淡去,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刘玉敏见到对方露出的一丝松动,急忙把握住这难得的契机,迅速抹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痕,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与急切:“牢狱之苦,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妈这年岁已高,身体又弱,若真进去了,怕是连日头都见不到就被欺凌得不成样子了。孩子,你得帮妈想想法子,妈是真的不想在那铁窗之后度过余生啊。”
姜婉柔望着刘玉敏那满是祈求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最终只能硬生生地挤出一句安慰:“你先回家去吧,让我再琢磨琢磨,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说罢,眼见刘玉敏蹒跚远去的背影,姜婉柔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楚,独自一人坐在小区门口的长椅上,凝视着来往的人群,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宋二妞的困境。
这几日的焦虑与不忿,仿佛找到了缺口,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明明这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明明她可以选择置身事外,但那份莫名的牵挂与责任感,却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让她无法轻易抽身。
周末的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宋暖暖与秦凌云按照既定计划,准备一同前往接收那套意义非凡的房子。
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这样重大的决定,应当与张琴芬商议一番。
毕竟,这套房产虽因白敬哲的离世而间接归属秦凌云,但实际上的产权仍登记在张琴芬名下。
在那个时代,这样的安排并不罕见,尤其是在没有遗嘱指定继承人的情况下。
早餐的余温还留在唇齿间,两人便踏上了前往张琴芬家的路途。
抵达时,却发现张琴芬已外出采买,开门的是面带笑意的张芳华。
见到宋暖暖,张芳华立刻展开了温暖的笑容:“哎呀,最近真是忙坏了吧?感觉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呢。”
宋暖暖礼貌性地回以微笑,言语中带着几分客套与轻松:“还好,眼看就要过年了,虽然忙碌,但也还能应付得来。”
张芳华见缝插针,脸上堆满了期待的神色:“要是你有空,能不能抽点时间教教二姨做衣服呢?我这段时间在村里转悠,亲眼看见你做的衣服有多受欢迎。”
这段时间张芳华频繁穿梭于村中,亲眼目睹了宋暖暖的手艺如何在当地引起了一股热潮。
她心里盘算着,如果能学到这门技艺,带回娘家那边贩卖,说不定能成为一笔不小的收入来源。
对于这点,郭玉婵也曾表示赞同,认为在家无事可做的张芳华学习一项技能总是好的,哪怕只是为了自家人的穿戴考虑。
然而,郭玉婵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张芳华恍然大悟。
宋暖暖制作的那些衣物是她的生财之道,或许不会轻易传授他人。
的确,宋暖暖之所以愿意在村里教授裁缝技巧,是因为乡亲们制作的衣物最后是由她统一售卖,她从中获得了利益。
而张芳华若学会后自行销售,无疑是在分割这份市场。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小餐馆的秘制菜肴,人们也鲜少愿意公之于众,更何况是设计精美的衣裳呢。
因此,张芳华决定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不让宋暖暖知道。
“二婶也对裁缝感兴趣?”
宋暖暖眼眸微闪,投向张芳华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
她暗自思量,依张芳华平日里的作风,怎么也不像是会对繁琐的针线工作痴迷之人。
这份突如其来的兴趣,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张琴芬对于裁缝这一行的热情异常高涨,当第一次风闻有机会学习制衣之术时,她的眼中仿佛瞬间点亮了无数星光,那份热忱几乎要溢于言表,随即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拜技艺高超的郭兰华为师。
然而,随着张芳华的到来,家中琐事骤增,尤其是厨房的重担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的肩上,这份对裁缝艺术的憧憬便暂时被搁置在一旁。
但张琴芬心中已有盘算,只待张芳华年后离家,她便要即刻重启那份对布料与针线交织梦想的追求。
“我对这手艺,简直是如饥似渴地向往着!”
张芳华听见宋暖暖并未拒绝她的请求,眸中闪过一丝贪婪而又渴望的光芒。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宋暖暖所制衣物的喜爱之情,那些精美的服饰在她看来不仅是衣物,更是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