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她与他界限分明,今日此举令他颇感困惑。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是怕将来账目不清?
这么一想,他眉头皱得更紧,“你放心,我不会收你饭钱。上次你拿手表帮我妈抵债,我很感激。给你做几顿饭,哪会计较这些。我很快会赎回手表还你。到那时,你想走想留,悉听尊便。”
宋暖暖怔怔地看着秦凌云,她只是想帮减轻他的负担,哪料他竟误会至此。
她从未想过离开,更未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我……”宋暖暖正欲解释,却被一阵急促猛烈的敲门声打断。
她看向秦凌云,他也是一脸茫然。
这套新房是他们今年刚建好,领证后才搬入,至今不过一个多月。
因宋暖暖对婚事不满,未举办婚礼,亲戚朋友也未曾来访。
因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他们二人一时间猜不出是谁。
“宋暖暖,你给我出来!”门外一声怒吼,宋暖暖顿时明白,是来找她的。
想必是那两个孩子的家长前来兴师问罪。
秦凌云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凭敲门的力度和语气,也能大致推测。
以往遇到这类事,秦凌云总是躲在屋内装聋作哑,无论外面如何喧闹,他都岿然不动,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今晚,听到那句“宋暖暖你给我出来”,他的眉头不自主地皱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在内心涌动。
宋暖暖起身,预备迎向门外的风波,却被秦凌云一把按住。
秦凌云大步流星走向大门。
宋暖暖紧紧跟随其后,毕竟,此番上门者意在找茬。
而眼前的秦凌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擅长唇枪舌剑之人。
她在心中盘算:若真的吵起来,可别让人家把咱家这位给欺负了。
“让你婆娘出来!”门外的中年妇女嗓门洪亮,怒气冲天,“让她给我说清楚,凭什么动我闺女!我家那丫头哭得肝肠寸断回的家,今天她必须给个交待,不然,我就去找村支书理论,这事没完!”
宋暖暖步入院内,闻此言辞,非但没有惊惶失措,反而唇角微扬。
原本她还打算让这对夫妻好好教育一下自家那两个捣蛋的孩子,此刻看来,他们的顽劣行径并非无本之木。
如此一来,如今她不仅要管束孩子,还要管教孩子的父母。
她并无义务扮演此种角色,倒不如请村支书出面,他的言辞,乡亲们素来是唯命是从。
宋暖暖内心毫无惧意,反倒期待事态愈演愈烈。
这样一来,全村人皆会知晓,秦小雨有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剽悍母亲。
从此以后,她的女儿便能在村中昂首阔步,再不受人欺凌。
再者,对于此事,宋暖暖有着十足的自信和底气。
“好啊,那就去村支书那里掰扯掰扯。”宋暖暖应答得干脆利落,眼神冷冽如冰。
“你这不要脸的妇人,竟敢对俩小孩动手!”
那中年妇女一听,立时火冒三丈,正欲冲上前去,却被秦凌云阻住。
那妇人一脸愕然,似乎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
秦凌云与宋暖暖平日里并不和睦,全大寨村的人都在翘首期盼他们离婚的好戏,可此时,秦凌云竟在此关键时刻护着她?
宋暖暖不顾那中年妇女的惊讶,径直走到她面前,“走吧,咱们去村支书那儿把话说清楚。”
中年妇女很快稳住阵脚,硬生生道:“去就去,谁怕谁!我闺女被你打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秦凌云见宋暖暖已出门,不再阻拦,迅速推出自行车,紧跟其后。
“上来。”他简洁有力地说。
宋暖暖顺从地坐上后座,手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
“你们甭想跑!”中年妇女在后头大声威胁,“我要在村支书家看不到你们,就天天到你家闹腾!”
宋暖暖闻此言,淡定地侧过头。
“你真动手打人了?”秦凌云边骑车边低声询问。
“没有。”宋暖暖语气坚决,面色丝毫未变,“我怎会欺负小孩呢?她闺女推了小雨,我只是教小雨如何推回去罢了。”
秦凌云一听,心中那块石头悄然落地。
刚才他颇为担忧,以宋暖暖的性情,动手教训别人家的孩子并非不可能。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能做到避嫌,选择让秦小雨自我反击。
念及此处,秦凌云的嘴角不禁上扬。
身后,宋暖暖的话语再度响起。
“小雨以前在村里是不是总受人欺负啊?”
她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秦凌云,又补充一句,“唉,也不知道你这个当爸的是怎么当的,对你女儿的事这么不上心,不该多关心关心孩子吗?”
秦凌云静默片刻,突然回击:“你过去也没少对她使坏吧?”
此言一出,宋暖暖哑口无言。
一行人匆忙赶往村支书程建国家。
村支书程建国,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在村里素以公平公正著称。
每逢邻里间发生矛盾纠纷,他总能及时出现,积极协调解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