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做投降状,随后搭着安妮的肩膀往孟浔那边走去,“你把你的朋友冷落了,说说你们年龄差别跨越长江代沟的人,是怎么认识的。”
说话的时候兰濯风从她身边走过,那衬衫带着淡淡烟草香,还有一款描述不出味道,但极其清淡的温柔清冷香,像电影里北欧松树森林的感觉,尾调又像雨后朦胧的清晨,有位从寺庙出来轩然霞举的男人。
有温柔、却又有距离的冷感。
孟浔垂眸把香味隔绝,随后把蒸笼放上去,然后拧开煤气炉,开始蒸。
安妮在告诉他,关于她们是如何认识的,以及她向她请教葡语。
孟浔在厨房把擀面杖清洗干净,她眼眸低垂看着水龙头的清水缓缓砸向细白的手背。
“你的手再冲下去,恐怕会皱。”不知道隔了多久,身后忽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孟浔才回神。
冷冽的清香扑鼻而来,如玉脂般细长矜贵的手替她关掉水龙头,大手覆盖在旋转器上。
孟浔平移视线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胸口,只因他们离的很近,也因他们离得很近,她也才觉察他真的很高。
天黑了,家里开了灯,他影子将她覆盖住。
身后的峻叔和安妮正在聊天,安妮分享她下周要做什么,邀请峻叔来吃。
孟浔向上看,迎上他向下的目光。
“Keith先生,”她只知他英文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从他喊出她名字的开始,这个疑问就藏在她的心里。
“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知道的吗?还是说你的名字和你的年龄一样,属于国家重点保密信息?”兰濯风是有些安妮身上遗传下来的幽默细胞,他轻笑:“对吗?18岁的孟浔。”
不但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的年龄。
孟浔可是骗他,她21岁。
“你问了威世关于我的资料?”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
“你对我少些偏见。”
“是你先对我有偏见的。”孟浔说,可不知不觉中,话题都偏到了太平洋去。
“好吧,”兰濯风正色了些:“我为自己那天晚上对你的偏见道歉。”
他忽然这样一本正经,孟浔顿住了,他看得出来家世好、教养好,面对人时,总是从容淡然,自带随性。可她从小就少和男生接触,连父亲都没有,家里三个女人,除了读大学,连远门都没出过。现在面对他的道歉,她说没关系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明明她没有怪罪的意思,因为他在刚才已经帮她在安妮面前圆了话。
说她是书店的兼职生,把她说成是爱读书的人,和那晚的偏见完全不同。
那也是一种变相的道歉。
局促之时,锅中的汤包好了。
滴滴滴的响起开盖的声音,孟浔像是得救了那样,转身去拿汤包。
峻叔及时上前搭把手,其实早在二人交谈时,峻叔就频频看过来。
对于三少,他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何时见他如此和颜悦色的和女生交谈过?
从未。
连兰双他都懒得多说两句话。
汤包上桌,几个人都尝到了味。
安妮最先爆发出惊叹,邀请孟浔:“我能邀请你每周四来指点我的厨艺吗?”
孟浔笑着答应:“那我每周四都来找老师请教葡语。”
“随时欢迎。”
兰濯风在旁边,拿起筷子浅尝了下。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吃的最多。
连峻叔都觉得很好吃。
他们饭后还逗留了小段时间,期间安妮坐立不安,兰濯风才想起她和孟浔有约定要教葡语,便不耽误,起身道别,她们送他们出去,安妮蓦然想起什么,喊住了峻叔。
随后带着他去拿自己刚学着腌好的咸菜,峻叔皮笑肉不笑的跟着去拿。
此时,后院的玫瑰如梦幻般在月色下迎风起舞。
“需要我送你回A大吗?”
他在夜色中,声音比夜色醉人,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谢谢,不用,”好像有点冷漠,他们也并没有仇恨...孟浔加了句:“我自己打车就行。”
“我们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兰濯风问出这句话,语气很随便,像是在询问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可这个话对女生而言无疑很轻蔑,还能如此随便要联系方式?
孟浔毫不犹豫拒绝道:“我想是不需要的。”
“点解?”他笑了解释这句话:“为什么?”
“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Keith先生。”
她说的笃定,好像事实真是如此。
兰濯风低眸浅笑,不予计较。
随后竟在晚风中温柔的执起她的手。
“抱歉,”
他为他的鲁莽和不绅士道歉,随后在安妮后花园墙面上的信筒里抽出一根黑色墨水笔,温热的指腹抚平她的手指,笔尖沙沙的在她白净敞开的掌心中写下一串数字。
掌心传来阵阵酥麻,她无瑕应对。
只因她看见他在月色下,深邃眼眸,含笑认真道:“你会联系我的。想想自己丢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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