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在场的人,道:“我也有些不适,便不奉陪了,告辞。”
齐方岑闻言推着枭便往外走,那动作隐隐有几分焦急。
见他们这般不给面子,齐方玖的脸色不太好看,加之他怀疑齐方岑也看上了黄莺身边的调香师,追着黄莺而去,十有八九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心中更加不悦。介于魏元正和楚逸弘在一旁,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与两人周旋。
“瑞清王、三皇子见谅,皇妹从小骄纵惯了,父皇都拿她没办法。世子是因身患隐疾,性情大变,这才失了礼数。”
楚逸弘不在意地耸耸肩,笑着说道:“骁王言重了,我倒是觉得公主性情直率,不扭捏做作,很是特别。”
魏元正瞥了一眼楚逸弘,道:“许是公主对本王有什么误解,才对本王如此态度。不过没关系,本王会在贵国待上一段时日,相信公主与本王相处下来,定能对本王改观。”
齐方玖点点头,岔开话题道:“这春满楼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楼,这里的烤鸭做得一绝,这眼看着就到午时了,索性便在这里用午膳,两位以为如何?”
“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自然听骁王安排。”
到底是别人的地盘,面子总要给几分的,更何况如今齐方宇遭难,他妹妹又是这副态度,能否合作还两说,与齐方玖打好关系,说不准能有更好的选择。魏元正在心里想着。
楚逸弘淡淡地瞥了一眼魏元正,笑着说道:“去哪儿都成,只要有美食。”
伊华然跟着黄莺下了楼,齐方岑推着枭紧随其后,没走出几步,便将轮椅交给了鸠,自己则跟上了伊华然。伊华然见状眉头微蹙,不赞同地与他交换了眼神。齐方岑则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还趁人不注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伊华然见状不禁有些无奈,却还是干脆利落地抽回手,跟着黄莺上了公主府的马车。众目睽睽之下,齐方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待公主府的马车走远,他们也上了平阳王府的马车。
车上,齐方岑的脸色黑沉得可怕,出声说道:“骁王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做。”
“是,主子。”枭应声。
“继续盯着公主府,不能有任何闪失。”
“主子,公子既然已经答应留下,便不会出尔反尔。”
齐方岑淡淡地看过去,道:“他的话,我只信五分,难保不是缓兵之计。”
枭低头应声,“是,属下遵命。”
待他们赶回平阳王府,便被告知太医已等候多时。齐方岑得信儿后心中冷笑,相较于他活蹦乱跳的儿子,自己这个残废倒是更令他寝食难安。齐方岑推着枭前往正厅,柳如珺正在招待,见他进来笑着说道:“岑儿回来了。”
“儿子见过母妃。”
郭长恩见他们打完招呼,急忙上前行礼道:“下官参见世子。”
枭挥挥手,道:“郭太医不必多礼。”
“谢世子。”郭长恩直起身子,道:“皇上听闻世子回京,特意吩咐下官来给世子请脉。”
“皇上日理万机,竟还记挂我的身子。”枭做感动状。
“世子这一身伤病,皆是为国效力所致,皇上自然关切。”
事实如何,大家心里清楚,只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那就有劳郭太医了。”
郭长恩从药箱中拿出脉枕,走到枭身边坐下,仔细地给他把起了脉。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郭长恩方才收回手,眉头皱紧,道:“世子的情况似是有所加重,这是为何?”
枭解释道:“前段时间受了风寒,才刚好没几日。”
郭长恩点点头,提醒道:“世子身上的毒有侵入肺腑之相,千万留心莫要再受伤、生病,否则恐怕会有碍寿数。”
“有碍寿数?”柳如珺闻言变了脸色,道:“那要如何调养?”
郭长恩安慰道:“王妃莫急,下官这就开方子,只要世子好生调养,定能稳住病情。”
“那就劳烦太医了。”
柳如珺吩咐人备好笔墨,郭长恩提笔写下方子,交给柳如珺,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平阳王府。
皇宫内,郭长恩脚步匆匆地走在宫道上,很快便来到了乾坤宫门口,经过通传后,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寝殿。
郭长恩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齐璟靠正坐在榻上看着奏折,抬眸瞥了他一眼,道:“起吧。”
“谢皇上。”
齐璟径直问道:“平阳王世子的身体调养得如何?”
郭长恩答道:“回皇上,世子的身子不太好,毒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若还制不出解药,怕是有损寿数。”
“有损寿数?”齐璟将奏折放下,道:“仔细说说。”
郭长恩清楚齐璟在问什么,仔细思量了思量,道:“以现在毒素侵蚀五脏的速度看,世子最多还能活三年五载。”
齐璟直直地看着他,“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微臣可以拿项上人头做保。”郭长恩清楚齐璟对齐方岑的忌惮。
齐璟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地叹了口气,道:“这般惊才绝艳之人,竟如此短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