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会明白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
“但愿吧。”谢雨彤叹了口气,又舀了一瓢水,小心翼翼地给她心爱的兰花浇水,道:“我现在只希望他能一举考中进士,这样将军对他也能刮目相看,将他留在将军府。”
“他们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将军不会赶少爷回去,夫人放心就是。”跟了谢雨彤多年,王嬷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血浓于水……”谢雨彤讥诮地笑了笑,“若将军当真在意这个,也不会任由他在庄子里十几年不闻不问。”
“夫人慎言!”王嬷嬷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您已经忍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熬到将军愿意将人接回,您可不能在这时候使小性子。”
谢雨彤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一腔怨念压了回去,“你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平阳王府芙蓉园,齐方岑正坐在书房看书,只是半晌不曾翻过一页,很明显是心不在焉。于海站在一旁看着,心情有些复杂,伊华然刚出去不过一个时辰,齐方岑便已经问了七八次‘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了?”
于海正在心里琢磨,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便没有理会。
齐方岑见他不回答,眉头皱了起来,重复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于海终于听清了他的问话,急忙答道:“回主子,公子刚出去一个时辰。”
齐方岑眉头越皱越紧,不悦道:“刚才我问你时,你也是这般说的,怎的,时间是停下了吗?”
于海不禁在心里大呼冤枉,苦哈哈地说道:“主子,您上次问距离这次问,还不到半盏茶的工夫。”
齐方岑神情一滞,恼羞成怒道:“不到半盏茶,我就不能问了?我瞧你这几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于海跪倒在地,心里叫苦不迭,“奴才不敢,主子息怒。”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齐方岑有些烦躁地端起旁边的茶杯,喝都未喝一口,便推到一旁,“茶都凉了,也不知换一杯,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是,主子教训的是,奴才这就去给您换杯茶。”于海急忙起身端起茶杯往外走,心里祈祷着:公子,你快点儿回来吧,奴才是伺候不了了。
于海刚出房门,就看到了进院的伊华然,不禁伸手揉了揉眼睛,待确定是本人后,脚步匆匆地迎了过去,热泪盈眶地说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您若再不回来,奴才还不知能否活到您回来。”
伊华然被他这一口一个‘回来’弄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刚出去一个时辰吗?”
“您是不知道,您出去这段时间,主子光是问奴才时辰,就问了九次。奴才说你刚出去一个时辰,主子就冲奴才发了好大一通火。”于海将手里的茶杯往上端了端,委屈地说道:“这是奴才刚泡的茶,主子竟说茶凉了。公子您摸摸,这茶杯还烫手呢。”
伊华然听得有些好笑,将茶杯接了过来,道:“知道了,我端进去吧。”
“谢公子。”于海松了口气,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伊华然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抬眼看向齐方岑,见他手里拿着书,眼睛却往门口的方向瞄,不禁有些好笑。
齐方岑见他进来,神情微微一怔,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凤眸瞬间亮了起来,却口是心非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回来早了?”伊华然顿住脚步,作势要往外走,“要不我再出去转转,等两个时辰满了,再回来?”
“不要!”齐方岑瞬间被打回原形,推着轮椅过去,待来到近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两个时辰到了。”
伊华然眼底漾起笑意,“不对吧,我这才刚出去一个时辰。”
“我说到了,就是到了。”齐方岑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伊华然将茶杯递了过去,道:“喝口茶,润润喉。”
齐方岑看了看茶杯,犹豫了一瞬,还是接了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伊华然出声问道:“茶凉吗?”
“不凉。”齐方岑下意识地回答。
伊华然闻言轻笑出声,眉眼弯弯地看向齐方岑。
齐方岑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有些苍白的脸瞬间染上绯红,怒道:“这个奴才,胆子越来越大,果然欠收拾!”
伊华然来到软榻前坐下,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齐方岑跟了过来,将茶杯放在桌上,问道:“华然可如愿见到人了?”
“没有。”伊华然瞧了瞧桌上的茶杯,端起来喝了几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道:“谢集不在,我并未进将军府?”
齐方岑看着伊华然放下的茶杯,嘴角微勾,又听他说的话,感到不悦,道:“他们竟将你们拒之门外?”
他不希望伊华然去将军府是一回事,伊华然被拒之门外是另一回事,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怎能受这种委屈。
伊华然见他误会,解释道:“是我没进去,并非他们拒之门外。”
“哦?这是为何?”齐方岑疑惑地看过去。
“阿岑不是不希望我见谢家小姐吗?”
齐方岑闻言心中欢喜,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