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托盘进了卧房,见伊华然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不禁有些心疼,道:“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伊华然懒懒地应了一声,强撑起身子,走到桌前。
兰香将熬好的燕窝粥放在桌上,又相继端下来几碟小食,其中就有他最爱吃的小油条和小笼包。
伊华然端起粥喝了几口,又吃了一个小油条,一个小笼包,便放下了筷子,实在是头疼得厉害,连张嘴都觉得疼得那种。
“我头痛得厉害,你去药房给我抓点治头痛的药。”
兰香见状担忧道:“奴婢还是请个大夫给主子瞧瞧吧。”
“不用,只去抓药便可。”现在余明磊不在了,但凡大夫一把脉,他男子的身份非露了不可,马上就要功成身退,可不能出这样的岔子。
“好,那主子好生歇着,奴婢快去快回。”
兰香扶着伊华然躺上了床,帮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出了卧房。守在正房门口的于海见她出来,快步跑了过去,出声叫住了她,道:“世子妃怎么样了?今日吃得多不多?”
兰香摇摇头,道:“就喝了几口粥,吃了一根小油条和一个小笼包。”
于海眉头微蹙,道:“姐姐没跟世子妃传话?”
“传了。主子原本不想吃的,是听了世子的传话,才勉强吃了几口。”兰香叹了口气,道:“不与你说了,主子说头疼得紧,要我去抓点治头疼的药。”
于海闻言出声说道:“要不我去请示世子,去宫里请太医来瞧瞧?”
“主子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否则再好的大夫也无用。”兰香边说边看了看正房的方向,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埋怨。
“姐姐说的在理。只是主子这边醒悟了,可世子妃那边……”
“这能怨得了主子吗?”说起这事,兰香就一肚子怨气,道:“你说说世子都办的什么事,不仅故意冷落主子,竟然还去风华楼。这不是在昭告天下,世子对主子不满吗?主子本就没有娘家撑腰,世子再这般一番作为,以后让主子如何自处?”
“姐姐说的在理,主子这次确实做的不对,也该受点教训。”于海对齐方岑的行事也无法认同。
兰香还想再说几句,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又憋了回去,道:“行了,不说了,我还得出府抓药。”
于海看着兰香走远,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主子这次算是失了人心了。”
一阵冷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正打算回正房暖和暖和,突然见守门的婆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出声问道:“吴妈妈,这是怎么了?”
吴妈妈急忙答道:“于管事,王妃来了。”
“你去通知世子妃,我去通知世子。”
“不必了。”柳如珺大步走了进来,出声阻止了两人。
于海见状急忙迎了过去,行礼道:“奴才见过王妃。”
柳如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过来的事不必惊动世子妃。”
于海心里一紧,急忙应声道:“是,奴才遵命。”
柳如珺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道:“世子在何处?”
“回王妃,在书房内。”于海躬身跟在柳如珺身旁。
柳如珺没再多话,来到书房门口,径直走了进去,于海压根不敢阻拦。
齐方岑正在处理事务,听有人进来,抬头看去,见是柳如珺,道:“母妃,您怎么来了?”
齐方岑紧接着看向于海,怒道:“混账东西,怎么母妃来了,也不通禀?”
于海心里喊着冤枉,嘴上却说道:“主子息怒,奴才知错。”
待进了房门,梅香和青竹急忙帮柳如珺脱下斗篷,随后退到一边。
“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与世子说。”
“是,奴婢(奴才)告退。”
见柳如珺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齐方岑推着轮椅走了过去,瞧她的脸色便知,定是得知了昨日他做的荒唐事,心中难免忐忑。
“母妃,这几日儿子没去给您请安,怎么瞧着母妃瘦了些。”
柳如珺压根不搭他的话,径直说道:“岑儿如今在京都可算是名人了,这大街小巷谁人不知,平阳王世子不满家中美妻,去风华楼逍遥快活。”
齐方岑急忙解释道:“不是,母妃,我这么做是另有缘由。”
“你在大婚之前,去也就去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你如今已经大婚,还有华然那么好的世子妃,竟还去那种腌臜的地方。你父王素来洁身自好,一辈子便只有我一个妻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儿子。”柳如珺越说越气,脸色都变了。
齐方岑讨好地握住柳如珺的手,道:“母妃,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华然生辰,我观你对她极为上心,本以为你们之间的事定了,可你这个不省心的,竟没事找事,去逛青楼。”柳如珺甩开齐方岑的手,道:“华然到底哪里不合你心意了,让你这般行事?”
齐方岑无奈地说道:“母妃,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柳如珺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母妃,儿子这么做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