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伊华然的表情,试图找到他伪装的可能,只可惜他没找到, 伊华然的神情自然,看不出丝毫漏洞。难道真像那个伊华然说的,他一沾酒就会变成另外一副面孔?
“你不记得?”
伊华然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嘴唇微微颤抖,好似沉浸在自己杀了人的惊恐中失了神一般, 压根听不进他说的话。
“伊华然……”齐方岑又叫了一声。
伊华然茫然地看向齐方岑,慢慢地好像认清了面前的人, 竟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的身子, 哭着说道:“我没杀人, 我怎么可能杀人, 呜呜……”
这还是伊华然第一次抱他,就算之前在马车上吻了他,也不曾抱过他,只是攥住他的手臂, 阻止他反抗而已。
齐方岑沉默了片刻,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身子,轻声安抚道:“别怕, 你是为了救我才杀的人,这不怪你。”
伊华然的身子一僵, 抱着他的手臂松了松,哭得更伤心了。
“别哭了,你本就身子不好,再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伊华然哭得太厉害,再加上本就失血过多,脑袋晕乎乎的,若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撑着,早就昏过去了。
“我真的杀人了吗?”伊华然哭得没了力气,索性窝在齐方岑的怀里不动弹。
齐方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道:“你是为了救我,若不是你,我已经死了。”
“可我还是杀人了。”伊华然的语气里满是惶恐不安。
齐方岑试探地问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伊华然摇摇头,道:“我只记得宴席上有个丫鬟洒了世子一身水,我担心世子会被烫伤,便起身走了过去,听世子说没事,就推着世子去换衣服,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齐方岑回想当时发生的事,伊华然正是在那之后变了副面孔,试探地问道:“你之前可有过类似的经历?”
伊华然皱着眉头,努力地想着,随即摇摇头,道:“对不起,我头好疼,感觉很晕。”
齐方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是滚烫的温度,他不禁有些懊恼,这么久了竟才发觉,扬声叫道:“来人!”
于海推开门走了进来,见两人相拥在一处,急忙转开目光,道:“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伊华然见于海进来,挣扎着想要坐直身子,小声说道:“世子,松开。”
齐方岑没有为难,任由他离开了怀抱,只是怀里的温度迅速消散,让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去把余明磊叫来。”
“是,主子。”
方才翠兰去交了余明磊,因为齐方岑在,一直在房外候着,于海只需招呼一声便可。
余明磊来到近前,行礼道:“见过世子、世子妃。”
“世子妃在发热,你快帮他瞧瞧。”
余明磊应声,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给伊华然把脉,之后又查看了伤口,随即说道:“奇怪,之前草民给世子妃诊脉时,并未发现心脉有所损伤啊,可如今……敢问世子这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齐方岑皱紧眉头,道:“你可有诊错?”
余明磊笃定道:“草民不可能诊错。”
若余明磊没有欺瞒,那就是方才的惊惧让伊华然伤了心脉,也就能证明他确实没有撒谎,当真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
“可严重?”
“严重。”余明磊的眉头皱紧,脸上露出愁容,道:“世子,请容草民多说几句,世子妃的身子当真折腾不得了,否则就算这次能平安无事,也会影响寿数。”
齐方岑沉默片刻,道:“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无论如何你都要治好世子妃。”
“草民明白。”余明磊转头看向伊华然,道:“世子妃,您需好生静养,不能劳神,也不能伤神,尽量让自己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有助您快些好起来。”
“好。”伊华然虚弱地喘了口气,道:“今日有劳你了。”
“这都是草民该做的。世子妃好生歇息,草民告退。”
“去吧。”待余明磊离开,伊华然看向齐方岑,疲惫地说道:“世子,我好累,想睡会儿。”
“你睡吧,我就在旁边守着,不用害怕。”
伊华然强打精神,道:“世子也有伤在身,需要好生修养,让菊香她们守着就好,世子快些去休息吧。”
“不必担心,我没事,睡吧。”
“好。”伊华然躺好,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轻声唤道:“世子。”
齐方岑一怔,随即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住,道:“安心睡。”
伊华然的嘴角勾起安心的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本想装睡,可身子太虚,又在发烧,便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察觉到伊华然握着他的手松了,齐方岑便知他已经睡熟,只是他并未松开,依旧握着他的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他说的话真假各有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菊香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小声说道:“世子,世子妃的药熬好了。”
“华然,华然。”齐方岑轻轻叫了两声,却并未将他叫醒,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