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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华然离得有些远,隐约能看到他脸上有块印记,眼睛不禁一亮,随即说道:“他脸上那是什么东西?”
胡斐答道:“回少夫人,那是刺字,此人应是个囚犯。”
得到了肯定的伊华然心中一喜,急忙说道:“先给他瞧瞧伤。”
菊香眉头微蹙,道:“少夫人,这人脸上有刺字,即便不是逃犯,也是坐过牢的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是犯了错,也该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观音菩萨送我们的功德,怎能拒之门外。”伊华然好不容易找到人,怎么可能放他走。
胡斐再次上前,查看男人的伤势,他的身上有不少伤痕,大部分是剐蹭的痕迹,应该是不小心失足,从上面滚了下来。伤的最重的是右腿,被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刺穿,还在不停流血。
伊华然见状出声说道:“先给他止血。”
胡斐应声,撕开男人的裤腿,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往伤口上撒了止血药,他们不是大夫,未免出现意外,并没有拔出刺进去的树枝。
待他的伤口止了血,伊华然出声说道:“他的伤需要医治,今日暂且下山,明日再来上香祈福。”
见伊华然拿定了主意,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来的四名侍卫,轮流背着男人下山,而菊香和翠兰则专心照顾伊华然。许是心情不错,伊华然的脚步比上山时轻快了不少,没耽搁多久,众人便下到了山脚。伊华然让胡斐将人安置在丫鬟们坐的马车上,径直上车朝着王府驶去。
一个时辰后,众人回到了王府,伊华然命人请了大夫,并让胡斐在一旁照顾,叮嘱他若是人醒了,第一时间禀告。
折腾了多半日,伊华然的身子也到了极限,让菊香回禀柳如珺一声,便径直回了卧房。他没有直接上床休息,而是练起了瑜伽,在剧烈运动后,要及时拉筋,才能保持好的身材。做完这些,他又泡了个热水澡,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上了床,脑袋刚沾到枕头,就睡熟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落西山,他侧过身子,看向窗外的夕阳,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在现代,除了高强度的训练,就是行走在危险之中,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他倒是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的生活。不过他心里清楚,此时的安逸只是表象,危险随时会来临,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伊华然起身,在菊香的带领下,去了安置男人的院子。
胡斐见伊华然进来,行礼道:“属下见过世子妃。”
“免礼。”
伊华然看向床上的男人,不仅微微有些惊讶,之前他的脸上全是脏污,压根看不清长相,如今清洗干净,没曾想竟长得十分英俊。怪不得书中隐晦的写过他和伊清歌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以伊清歌高傲的性子,若非他长得英俊,也不可能和他沾染上关系。
收回思绪,伊华然出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回世子妃,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养上几日便能痊愈。”
“若他醒来,及时回禀与我。”
“是,世子妃。”
伊华然刚走到院子里,胡斐就急匆匆地追了上来,道:“世子妃,他醒了。”
伊华然脚步一转,又走了回去,视线与男子警惕的眼神撞上。男子看清伊华然的脸,不禁一阵发怔,直到菊香出声喝止,他才回过神来,移开了视线。
翠兰搬了椅子过来,伊华然弯腰坐下,看向床上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因何会晕倒在百花山上?”
男人再次看向伊华然,不答反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菊香厉声喝道:“放肆!世子妃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少说废话。”
伊华然无奈地说道:“菊香,你退下,我有话问他。”
“是。”菊香往后退了一步,不过依旧警惕地看着男人。
“这里是平阳王府,今早我去百花山上香,恰巧碰到了你晕倒在山上,便命人带了回来。”伊华然顿了顿,接着说道:“你问的,我答了,如今该你回答了,你叫什么,因何晕倒在百花山?”
男人如实答道:“我叫余明磊,想去观音庙上香,不慎滑下山坡,摔晕了过去。”
“余明磊。”伊华然长出一口气,果然没错,这就是他要找的神医,“你脸上的刺字是怎么回事?”
余明磊下意识地摸了摸,随即撇开了视线,道:“我坐过牢。”
伊华然如愿以偿地截了胡,将书中伊清歌的死忠粉带回了平阳王府,打算让其换个偶像,就从相互了解开始。
“听口音,你不是京都人,祖籍何处?”
伊华然的声音温柔,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只是那张脸太美,他不敢直视,低垂着头答道:“祖籍江北。”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刑满释放,还是逃狱?”
余明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伊华然,随即说道:“刑满释放。”
“你伤的不轻,先在这儿好好养伤吧,有何需要直接跟胡斐说,他会帮你。”伊华然边说,便指了指胡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