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你又少操一份心了。而且我?们这次回京,那些人都会顾在?他的面子?上,不敢欺负我?们。”
曦珠眼眶微热,将抽噎的卫虞紧紧揽住。
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被京城贵女围住恭维,懵懂无知?的姑娘。
曦珠不知?她走后,两人相处的如何,但想来,洛平会好好待卫虞。如此足够了。
“小虞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她笑吟吟问道。
卫虞没想到表姐会问她这个?,脸倏地红了,但她是胆大的姑娘。
“唔,我?喜欢温文尔雅的,穿白衣,说话温柔,不要和二哥会骂人,也不要和三哥会气人,和大哥一样最好了,要知?道哄人,还要好看,不要长得黑的。表姐,那个?洛平比爹爹还黑……也不要舞刀弄枪,最好是个?读书人。”
她出身将门,有父亲和三个?哥哥,自然都拿来做比对。
又沉迷话本子?,前阵子?喜欢快意江湖的侠客,这两日喜欢能说会道的读书人。
这会提到,还兴起地将自己昨夜熬灯看的话本,娓娓道来。也不问听的人乐不乐意听,只管将自己喜欢的故事说出来。
马车颠簸,说着说着,竟歪着头睡着了。
曦珠给她盖上薄毯,也靠在?车壁,阖上了眼。
摇摇晃晃里,她又不由想卫陵不来信,好似就?是从?洛平来公府那日起。
他不会这样无声无息,没有一句解释。也应该知?道今日他们来小琼山了,可昨晚还是没有信。
是这段日子?,出了什么事吗?
曦珠想,等回去了,她还是要去问问他。
到山庄别?院时,正是晌午。
别?院常年空置,不过是国公名下的其中一处屋子?,也只梅花盛开,才过来住些日子?。
早得到消息的仆从?,几日前就?把各处打扫干净。
各人原住去年的屋子?,只多出曦珠。卫虞揉着发困的眼,说与她一块住。
曦珠笑应下。
丫鬟将东西拿去屋里安放。
灶上已做好午膳。大家坐一桌吃过后,就?要各自回屋稍歇。
卫若牵着大哥哥的手?,要一起去打雪仗。外?面堆了好厚的雪。
在?府上,阿娘不准贪玩,可是好不容易出来玩了,玩一会应该可以?的。
卫锦也想玩,扯了扯阿娘的袖子?,恳求。
“娘,我?和弟弟想去玩。”
孔采芙冰霜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道:“你今日的琴还没有练。”
她又看向卫若,没说一个?字,卫若立即松开了卫朝,丧气地说:“阿娘,我?去练字。”
曦珠看着两个?孩子?低着头,跟着孔采芙离开,微微抿紧唇。
片刻,从?隔墙传来泠泠琴声,散荡在?东风梅花里。一曲将尽,蓦地断掉,不知?弹错了哪个?音,或是力?度不够,被叫停了。
须臾,琴声再响,同一首曲,练了有百余次。
卫朝可怜妹妹和弟弟,他是家里嫡长孙,都没那么严,出门都不让玩。
天知?道方才他和二叔母一辆马车,憋地他乖乖坐着,半点不敢动?。若非阿娘将他塞进去,还要他听话,他是想和姑母坐一块的。
这下终于放开,虽没了玩伴,但也不影响玩。
山间?风大气冷,雪比城内里下得还要大,早一个?月前就?堆起了厚厚一层,巍峨起伏的山势最适滑雪。
去年来时,也玩的这个?。
卫虞在?马车上睡足了,跟着他玩。叫丫鬟去取存放在?角落一年的察纳。
上好红松木和牛皮绳做的木板子?,一共拿了两块。
卫虞蹙眉:“怎么不多拿一块,没见表姐在?这里吗?”
丫鬟踟蹰说:“没多的了,还有一块板子?,是三爷去年留下的,奴婢也不敢拿。”
三爷一向最忌讳别?人碰他喜好的玩意。
曦珠原也不想玩,这会道:“你们去玩好了,我?就?不去了。”
卫虞拉着她的手?,道:“那怎么行。”
又摆手?对丫鬟说:“没事,你去拿,等回去我?和三哥说。”
丫鬟只好再去拿。
木板经过一年的不见天光,仍然红泽光亮,只是板底磨损地要比另两块板子?严重,想见用它的人途径多少险地。
曦珠垂眼看着那些斑驳错杂的痕迹,还是接过了。
再回屋去换过衣裳和靴子?。
天是澄澈的白,山道堆积能陷进去一截腿的绵雪。横亘山野的寒风送来一缕缕梅花香气,时清淡幽香,时馥郁芬芳,究竟是哪种梅花,也分辨不清。
曦珠没玩过这个?,卫虞就?教她。
曦珠踩着板子?,小心翼翼地不敢撑开雪仗滑动?,她怕一旦滑出去,要是碰到哪里匿藏的石头,摔倒怎么办。
卫朝插话说:“不会的,我?去年学?时,三叔叔也是在?这里教的我?,不会出事的。”
“你好胆小啊。”
被一个?孩子?这样说,曦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她沉下心,摈弃那些杂念,认真?地听一大一小两人教着。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