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不会把她知情的事告诉卫度。
还有四个月,只要等国公回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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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时辰,阿墨就回了公府,莫名不敢进破空苑,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一进屋,就见三爷靠着榻顶的引枕,脚搭在那方鸡翅木方桌上,手里夹着一支短细镖,正朝前方。对面墙上的一块圆形木靶上已落了十余支镖,全在正中的红心处拥挤。
卫陵偏头看向进来的人。
阿墨没等三爷说话,就先把打听来的消息都说出,话到末尾有些瑟缩。
“表姑娘和秦家大爷在一屋待了足有一炷香,就坐车离去了,但没多久,就有藏香居的伙计来,说是表姑娘有东西落了,要寻,最后也没找到。”
卫陵在听到秦令筠时,脸色就沉下了,他问道:“落的东西是什么?”
要说阿墨能在三爷身边待那么久,是有些本事的,不止陪玩跑腿,在打听消息这方面,属实厉害。
但现在阿墨也有些愁这才能。
先前不知三爷对表姑娘的心思也就罢了,可知晓了,再将听来的事告诉三爷,那不是要命吗?
可他到底不能瞒着,就说了。
“是一张帕子,表姑娘落在了那个雅间里,今日到公府来的那人,是……是秦大爷的亲随。”
阿墨说罢,就压着气不出声。
卫陵默不作声。
所以表妹落下的,是她的帕子。
秦令筠拿到了。
下晌丫鬟送来的那个食盒里装的就是帕子。
一股怒气酸意流窜全身,最后一支镖没收住力,破风猎声,直将那块木靶撞地哐当一响,却落在最外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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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暑气消退,秋风渐起。天光比之前晚些明晰。
秦令筠出了偏门,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抬脚踩上马镫,一跃上了马,拽了绳,马嘶鸣一声,便朝太和门去。
今日早朝有堆积两日的政事要议,到时免不了一番争议。
他暗下思忖,快要到街市上时,却在转角处看到一人牵马,背倚青墙砖。
闻声,朝他看了过来。
似乎等候已久。
秦令筠眯眼,借着尚且不明的天色看他,很快辨出是卫陵。
他依旧打马过去,不曾停留。
到了跟前,秦令筠未下马,低头问道:“来找我什么事?”
卫陵整夜未睡,将阿墨听来的消息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再想起表妹的异样神色,还是来了秦府巷子口,等秦令筠上朝经过。
他不能拿疑惑去问表妹,毕竟他还没和她说明心意,就直接去管她的事,必定惹起反感。可心里泛酸,混着莫名的怒火,让他一定要知道表妹和秦令筠两人为何在一屋,又说了什么。
只好来问秦令筠。
卫陵扬起下颌,看向白马背上,头戴平翅乌纱帽,着孔雀补子大红罗服,束金钑花带,腰悬牌穗印绶的人。
好一副沉压相貌,很能让人生出惧意,难怪这样年岁,已是正四品的督察院左佥都御史。
和二哥一样,都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本就不喜秦家,再有赏荷宴上那桩事,卫陵更是对秦家厌烦。
若非为了解惑,他才不会来这里。
另外直接来找人,也不是他莽撞。
卫陵想及表妹的容貌,再记起秦令筠后院的那三个妾,都是貌美非常之人,他就不得不对秦令筠的心思怀疑了。
但这一想,卫陵更是怒火中烧。
他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道:“昨日你与我的表妹在信春堂都说了什么?”
秦令筠一听这话,先是一怔。
再看卫陵尚且年轻的脸上,有着显然的冷色。蓦地想起灯会上,柳曦珠发现卫度的事时的场景。
离的远,他倒是没看清具体,但卫陵和柳曦珠是站在一处的,且举止……有些亲近。
再有宴会上,卫陵为了柳曦珠,闹出得罪那么多户人家的事。
一个来回间,秦令筠再看向大早上就来堵人的卫陵,顷刻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来质问他呢。
秦令筠道:“偶尔遇见,就想问问柳姑娘,我送的礼喜不喜欢?”
卫陵一直紧绷的神情差些因这话给崩了。
什么时候秦令筠送表妹东西了,他都不知道,紧跟着想起他难得回府,又怎么知道。
卫陵恨地咬牙切齿,却强忍着。
正要装地淡然问怎么回事,就听秦令筠说:“上回公府的宴上,阿月的话怕是伤了柳姑娘,我才想着赔礼过去道歉,是托你二哥送的。在信春堂,柳姑娘走时不留意落了帕子,我只好夹在食盒中让人送去,你应当就是因此找来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秦令筠没隐瞒,甚至说的更多,将事情始末说清。
卫陵没回他,懒的。
既弄清了事情,也不愿多待,上马就要回去。
秦令筠望着卫陵转身要走,捻了捻缰绳,喊他。
“鸿渐。”
这是卫陵的字。
卫陵回身。
“怎么?”不耐的语气。
秦令筠自然听出,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