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带着厉霆离开，而他们的所为全被程霜看在眼里。

带他们离开，程霜方才关上窗折返椅子。

她把玩桌上茶盏，脑海里是厉霆和赵灵儿前后离开的画面。

程霜从未觉得如此孤注和绝望。

她觉得自己仿若一个玩偶，被所有人带着目的接近。

他们不顾一切想要抢夺自己，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从未见过的，还是那些很早就跟自己认识的，他们对自己全都没有真心。

茶盏不小心掉落，碎裂声响起，程霜垂眸看着散落各地的碎片。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碎片，她被迫四分五裂，被亲近的人背叛。

程霜蹲下身，捡起掉落在脚边的碎片，毫无意识的握紧手掌。

她越来越用力，最后鲜血顺着滴到地面。

刺眼的红让程霜眼眸的绝望完全消失，她眼底只剩下冷漠，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碎片露出笑容。

何姨敲门，她才起身，转过身看着被敲响的门。

“小小姐，我让下人给您炖了补品，您趁热喝。”

何姨的话刚说完，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

碎裂声再次响起，何姨顾不上被弄脏的衣服，快步走向程霜查看她情况。

何姨弯腰，小心握住程霜手掌，想要让她松开，然而后者却依然紧握。

何姨着急劝说：“小小姐，您有事您就尽管开口，千万别伤害您自己。”

程霜无动于衷，听到何姨的话之后眼眸转动，冷漠注视何姨，“你在心疼我吗？”

“我当然在担心您。小小姐，您先松开好吗？”

程霜终于松开手，却拒绝何姨的触碰。

她退后几步拉开距离，看向何姨的眼神犹如在看陌生人。

程霜语气冷硬，厉声阻止想要靠近的何姨，“别过来！”

何姨停住脚步，疑惑表情看着程霜。

她猜测是因为厉霆的缘故，然而在她离开之后，厉霆也没有到楼上。

“小小姐，您怎么了？”

她尝试问道，语气柔和，深怕刺激到程霜。

程霜垂眸，忽而冷笑，笑声孤寂又令人心疼。

“我怎么了？您问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难道不应该问您们吗？”

程霜情绪激动，眼底浮现恨意。

她扫视四周，视线最后又定格何姨面容。

“初次见面就叫我小小姐的李楠，消失许久又再次出现的小舟，被传在爆炸中死亡的赵灵儿，还有本该在国外的肯。”

“这些人接二连三出现在我面前，在我遭遇那多事情之后又突然出现一个西蒙。他告诉我我是当年被灭家的商家的小小姐，还说给我定下婚约，让我回去接管商家，和从来没见过的人结婚。”

“你们每个人都做主了我的人生，那我呢？我只是想要查清楚商珩的死亡原因，想要知道他死前经历什么，想要知道为什么那次他护不告而别，会在最后传来死亡消息！”

“我根本不想被卷入你们所谓的商家事情！我一点都不！”

程霜不管遭遇困难。

每次遭遇事情，她都会自我安慰这是找到最终答案的必经之路。

她也会宽慰，说无所谓，经历过这件事再过不久就能找到真相。

可到现在，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程霜没办法再安慰自己。

她不得不接受可能最后会查不到任何商珩的事情。

“程霜！”

在听完程霜的控诉之后，何姨第一次喊了程霜的名字。

她眼里有疼惜，可也有不甘心。

她不甘心本该已经要回去接手商家的人在这时打气退堂鼓，她也不甘心马上就可以被证明的冤情因为小小姐的懦弱而再次被埋葬。

何姨不允许，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程霜你听我说！”

何姨疾步过去，禁锢着程霜手臂，强迫她听自己说话。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你就算再不愿，再不想回去商家你也别无选择。”

“你是商家的孩子，你生来就背负了这样的命运。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查到商珩的事情，只要你听我的回到商家，我就告诉你，告诉你商珩的身世，还有他死前所经历的事情。”

何姨嘴里出来的商珩让程霜冷静下来。

然而冷静下来的她也让何姨恐惧。

她眼神灼灼，一直盯着何姨，反复问她到底知道什么。

知道程霜到情绪爆发点，何姨没敢再刺激程霜。

她刚想解释，程霜却再次开口，“商珩的身世是什么？”

眼前的程霜让何姨陌生，看着她表情，何姨知道逃不掉。

她稍作犹豫，最终还是开口。

“商珩的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他和厉霆是……”

何姨的话还未说完，门外的人强行闯了进来。

“何姨，老赵先生带着人来了。”

程霜满眼只有何姨，在她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何姨不知何时给她打了药剂。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程霜看到何姨说，说她觉得抱歉，说她以后会告诉她全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