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腕骨,还有青筋凸起的,属于男性的手背。
他是一个alpha。
但是……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是一个不那么完美的alpha。
他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旁边他的儿子。
我把花包起来,然后有些郁闷的想。
怎么感觉,alpha都不太正常呢。
“今天是您在路上遇到了安莱是吗?”甘迪冲我露出了感激的笑来,他搓了搓手,像是任何一个父亲站在班主任面前,看到孩子数学成绩只有个位数一样。
我懒洋洋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当作了应答。
就像是知道这孩子不仅数学不行,而且语文英语全部都是个位数的班主任一样。
“太谢谢您了,”甘迪走到一旁,挑了两束花,“他在外面一个人很不安全。”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走过来想要结账。
“确实不安全。”
安莱动了动,看着他爸的背影,张开口想说点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
他飞快的又把头垂下去了。
我继续说。
“他一个自闭症,是吧,自己在荒郊野外的。”
甘迪连连点头,手搓动着,像是班主任跟他说。
虽然这孩子蠢,但是孩子动手能力还不错。
“对对,实在是麻烦您了,太费心了,还照看他一下午。”
甘迪像是一个缺席孩子童年的父亲一样,不了解,但是老师说的都是真理,急忙附和着。
我皮笑肉不笑。
“不费心,他听话的很,乖得很。”
安莱如果有耳朵和尾巴,这时候一定耷拉着耳朵,夹在两腿间了。
我拉长声音喊他。
“安莱?”
我眯起眼睛问。
“你要跟爸爸说点什么吗?”
我喊孩子过来陈述一下自己的动手能力具体表现在哪方面。
安莱站了起来,跟还不明所以的甘迪对视上。
他小声说。
“陈知道了。”
甘迪的脸一下子就紫了,眼看一口气要过去…
安莱赶紧补充。
“知道我不是自闭症。”
甘迪,咯,的一声,好像痰卡在了嗓子眼。
脸色由紫转青。
他神色复杂。
我从他眼里分明看到了被盟友背叛后的不可置信,又像是家长听到原来孩子动手能力强是指连续打了六个小孩没喘气一样。
总之,他肉眼可见的窘迫起来。
如果不是穿了鞋,可能可以给我这花店扣个负一层出来。
他嗫嚅着,那张英挺的脸都皱了起来。
然后他跟我道歉。
“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站在我的桌前,不像是个年逾四十的成熟男人,反而像是等待挨训的小学生。
奇怪的alpha,不那么典型的alpha。
我看着他咬紧泛白的下唇,垂下去的眼角蔓出一点细纹……
像是看到一条背毛开始花白的德牧。
我挪开了眼,敲了敲桌子。
我说。
“算了。”
他又低声下气和我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我可以跟你解释……”
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话和下午安莱说的可是一模一样。
安莱是被我捡回来的。
不。
准确的说是绑架回来的。
………………
……………
…………
我又遇到了安莱。
只要我想,他自然无法逃脱。
就像现在这样,我站在他旁边,堵住了他的去路。
“安莱?”我插着兜看着他,有些刻意的发出那种矫揉造作的声音,“天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爸爸呢?”
他很明显是在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状态下。
选择了另一种自闭症的表现形式。
自闭症,顾名思义,缺乏和外界交流的能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看着不为所动,好像没听见似的青年。
学聪明了嘛。
我直接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闻到了他身上巧克力的味道。
我靠近了,侧过头,嗅了嗅。
这只年轻的alpha,此时此刻。
很紧张。
我用几乎冒犯的距离,鼻尖要蹭到了他的腺体。
我是个beta,我当然不会知道alpha的腺体也是很敏感的。
他的后颈汗毛都肉眼可见的竖起来了,像是大狗叼在嘴里蜷起来的小奶狗。
一个肉球一样把没多少毛的尾巴都卷到了肚子上。
他坐在凳子上,僵硬的一动不动,眼神呆滞。
但是我知道他内心活动挺多。
“喔唷,”我摩挲着我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背,“是自闭症发作了?”
他没回答我。
他也不可能回答我。
我不需要他回答,我只是走个过场。
我搭在他背上的手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