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江南半数富饶地区都灌了进去。
现下苏州、常州地区大水不退,往年要给其他贫困地区输血的富饶地区,现下要朝廷接济,尤其此事如果不改,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
霍瑾瑜以为,江南地区的人经过这波教训后,应该会幡然醒悟,退田还湖,谁知道人家更加猖狂,仗着自己宅子、水田地势高,淹不着,趁机低价从底层百姓中抢田,她都气笑了。
去年的水灾还有米开城的补税政策都没让这群人起敬畏之心。
霍瑾瑜目光落到江南地区的舆图上,眼神冰冷,“谢少虞,你去江南一趟,将那些占了河道的水田全部都拆了,若是不愿意,那就亲自替他们拆,别忘了要报酬。”
谢少虞之前主持过修复海堰,知道动手的分寸,而且他现在又是璇王,算是她在外形象的代表。
谢少虞点头应下,“臣知道了。”
他想了想,“陛下,微臣想带曹尚书一起去,曹尚书他精通水利,擅长治水,拆完田后,也需要对堤坝和水利系统进行重新规划,清淤这些都不可少。”
霍瑾瑜思索片刻,点头应下,侧头看着他,“这次你先去江南看一下,过两年朕有时间,与你一起下江南游玩。”
说起这,她就叹息,前两年,她就定下计划,想要下江南,奈何一直找不到时间,西北边陲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别到时候新疆都去了,江南还在计划中。
“陛下不必担心,微臣到江南后,尽快治理好当地占湖造田的情况,陛下也要照顾好自己。”谢少虞声音微沉,专注地看着她。
霍瑾瑜:“嗯嗯,朕知晓了,有朕给你做主,不管江南那些人背后有谁,都不用手软。”
谢少虞点头。
……
江南的士绅门阀一开始还以为谢少虞此番下江南是为了赈灾事宜。
谁知道等谢少虞到了苏州,图穷匕见,连商量都没有,直接采取最简单的方法——强拆,顺带还查起帐来。
引得江南各路门阀鬼哭狼嚎。
亏谢少虞出身世家,一朝登上龙门,居然对他们如此不客气,简直是恶毒啊!
谢少虞听到这些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命令将士加快脚步,本着谁拦截、谁的地位高,先拆谁的田,一律六亲不认。
不管什么“劳民伤财”、“以权谋私”、“利令智昏”这些词,谢少虞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浑然当做听不到。
忙了七八天后,苏州、常州的积水终于退了,让曹尚书等人松了口气,谢少虞则是加快了进度。
然后江南的不少士绅暗地里骂谢少虞更狠了。
……
霍瑾瑜听到动静,摇了摇头,“这下在江南,朕的名声超过谢少虞了。”
韩植忍笑:“那些人对璇王都是羡慕嫉妒恨,又拿璇王没办法。”
他觉得另外一方面,大概谢少虞也是为了让陛下安心,才没有顾忌他的名声。
霍瑾瑜捏着下巴,“也不能这样说,在民间,谢少虞这叫入赘。”
“即便是入赘,也有区别,入赘帝王家和普通人家也不一样。”韩植给霍瑾瑜送上茶,“不过奴才以为,璇王殿下不在乎这些,他更在乎陛下心中的评价。”
江南那群人骂的越狠,陛下就越疼谢少虞。
啧啧,看谢少虞平日光风霁月,无欲无求的模样,没想到耍起心眼来也不好惹。
这种事还是莫要让陛下知道,反正他也是猜的,省的伤了与陛下之间的情趣。
……
七月流火,江南士绅“辛苦”占的那些良田,如同阳光下的积雪很快融化了,连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都不留,就只剩一片汪洋,心如刀绞,将谢少虞在心中骂了千百回。
常年被侵占水渠、河道的百姓则是拍手叫好,谢少虞离开时,更是沿途送别。
谢少虞一路没有停留,顶着烈日,在中旬回到了京城。
朝堂百官从江南传来的情况,看出谢少虞此时的打算,神情复杂。
长公主、宣王面露欣慰。
宣王:“谢少虞这小子这次做的不错。”
长公主望向对面的宋致,“你也不必担心了,陛下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与谢少虞之间,现下相处的也不错。”
“……”宋致垂眸喝茶,心中叹气,正因为是陛下,他才担心。
陛下与少虞都在走一场未曾有过的道路,若是出了岔子,伤的不只是他们二人。
宣王见他面上仍有颓色,眸光闪了闪,“宋致,我看你干脆改变思路,跟着皇姐走,将陛下当成你的闺女,心情就好了,至于谢少虞这种让人烦心的闹心玩意,先扔了。”
长公主默默抬起杯盏遮住了上翘的弧度。
“霍钥,你再胡说,我就动手了。”宋致唇角微颤,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宣王叹气:“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以后谢少虞若是不孝,你莫要找我诉苦。”
“不用殿下担心。”宋致磨了磨牙。
……
八月,乾清宫中的一株金桂盆栽盛开,馥郁的桂花香盈满殿内,让人心旷神怡。
霍瑾瑜站在窗前,轻轻托起一小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