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轻咳一声,低头抿了一口清茶掩饰尴尬,脑中想着如何给曾太傅说洛平川的事情。
“老师。”宋致放下茶盏,停顿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变了,“我听说柳师兄的儿子明年要参加春闱,要不要弟子照顾一下?”
他话语中的大师兄,就是曾太傅的大弟子,柳梦吉,出身寒微,为朝廷鞠躬尽瘁,七年前病亡,留下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曾太傅听到这话,眸光犀利,“宋致,老夫还没有老糊涂,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大弟子的儿子要进京赶考最快也是年底的时候,多数是明年,现在才正月,宋致这心操的也太早了。
宋致顿时面色尴尬,目光有些游移,心中抽了自己一巴掌,真是没事干了。
可是对面曾太傅目露寒光,他若是不给个交代,恐怕他的下场比老师的那几根残须好不了多少。
想到此,他调解情绪,面露苦笑,抬头望着曾太傅,“老师,你觉得弟子这半生如何?可曾对不起宋家、对不起百姓、对不起长公主。”
说到最后,“长公主”三个字快要化在他的嘴里,若不是离得近,都快听不到了。
想必真是老了,明明刚刚不是这情绪的,可是回忆年少的那些事,心中却灌满了苦涩。
“……”曾太傅长叹一声,恐怕宋致想问的是最后一个吧,“真是痴人啊!”
宋致声音沉沉,“让老师见笑了,这把年纪还纠结这些。看她这些年在封地过得那般自在,我在京城这里也挺好的,日子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曾太傅无奈道:“你嘴上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