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风云变幻。
时下,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储位之争正如火如荼,激烈异常。
李卫心,身处此漩涡中心,其境地日益尴尬,以至于他偶尔缺席早朝,竟无人问津。他深感自己正逐渐远离帝国权力的核心地带。
更令他忧虑的是,爱女似乎对林怀景渐生好感,难道他真要从一个视怀王府为国家祸患之人,转变为怀王府的拥趸?
思绪纷乱,前路迷茫。
另一方面,在高潜林的暗中操作下,那名黑衣人进出皇宫的频率愈发频繁,而大周的元庆帝,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日渐衰弱。
色是刮骨钢刀,这天天沉迷女色,就算是金刚铁骨,都未必能撑得住。
不久,元庆帝一道圣旨,如惊雷般炸响于太子党中。旨意明确,将巡防营交由三皇子节制。
巡防营虽仅千人,负责上京城日常治安,与十万人之众的羽林卫相比,实乃微不足道,但它却是京城屈指可数的武装力量。
太子顿感压力。
朝堂六部,群臣各有所属,他与三皇子可算是分庭抗礼,然而在军权方面……
大周军机大权紧握于元庆帝与高潜林之手,调动军队需同时拥有元庆帝的龙纹符与高潜林的虎啸符,二者缺一不可。故而,尽管二人明争暗斗,却始终未能染指军方,这也是为何二人对林怀景如此重视的原因所在。
而今,平衡被打破了。三皇子麾下有了千人巡防营,这支小队虽人数不多,但在羽林卫驻守城外的情况下,他们或成距离皇权最近的武装力量。
太子心中焦急万分。
“太子勿忧,区区千人巡防营,虽棘手,却不足以改写大局。”言者乃太子智囊,首席谋士李文山。
“千人确实不多,但若父皇一旦有恙,这千人便能发挥巨大作用。这千人,足以掌控中宫。”
太子忧虑的正是元庆帝日益衰弱的身躯,这一点他看得再清楚不过。
御医多次诊治,开具固本培元之药,旁敲侧击劝元庆帝节欲,然询问之下,近来并无房事,一时之间,病情难以断定。
所有真相,唯有高潜林心知肚明。
“陛下,今日……”
“今日……已两日未见,朕,甚是思念。”
原本精神不振的元庆帝闻此言,立刻挺直了腰板。
“但陛下还需珍重龙体啊。”
“少啰嗦,速去请来便是,朕龙精虎猛,何须你多虑。”
元庆帝呵斥一声,高潜林领命而出,不久,那黑影随高潜林悄然入宫。
林怀义得巡防营后,志得意满,当日便亲率巡防营巡视上京城,骑马高坐,一路显赫,恨不得将整个京城巡视个遍。
而太子的忧虑并未因此结束,黑影离去不久,元庆帝又下旨,封林怀景为巡防营副都统。至此,太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意味着,元庆帝将林怀景推向了林怀义一方。
此局一出,朝野震动。
他们不仅为林怀景竟能获得统率数千兵马的实权而震撼,更惊讶于元庆帝那明显倾斜向三皇子的天平。这位历来热衷于权力平衡之术的帝王,终于想要改变这长久以来的局面了。
林怀景这边,随着柳青芜的离开,他也收敛起往日的散漫,每日沉浸在修行之中,真气修为悄然攀升至新的境界,竟已能与张祁闻交手,尽管并非张祁闻全力以赴的状态,但据张祁闻所言,林怀景的武艺已稳居江湖一品末流,能胜他的人屈指可数。
至于拓拔雄提及的那位神秘相士,林怀景虽不懈寻找,几乎排查了所有精通占卜之术的相士,却未发现任何一人与哈尔木都有过交集。不单是交集,这些相士甚至从未涉足过大漠,作为相士,大漠那片荒凉之地自然不会是他们的首选之行。
在林怀景的府邸中,书房内堆满了来自四面八方关于相士的情报,这等规模的搜集工作,非怀王府莫属。然而,尽管情报详尽,却无一符合拓拔雄描述的那位神秘人物。
“难道,拓拔雄是在耍我?”
林怀景在调查过程中曾怀疑自己被欺骗,但以拓拔雄的身份,断不会行此卑劣之事。
“若非如此,那人究竟是谁?难道真是十八爷?”
尽管柳十八在柳青芜口中已死,但真相是否如此仍存疑。毕竟当年柳青芜年幼,或许记忆有误,抑或是被柳十八的金蝉脱壳之计所迷惑?
“若真如此,青芜会不会也只是十八爷布局中的一枚棋子?她进入龙虎山,是否也是整个棋局的一部分?”
线索越多,林怀景反而觉得离真相愈发遥远,这位相士究竟何人?为何能如人间蒸发般无迹可寻?他又跟哈尔木都说了什么,让这个大漠的帝王甘愿赴死?
“那位为哈尔木都卜卦的相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怀景满腹疑惑,此时,阎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殿下。”
“阎达?你回来了?”
林怀景起身迎出,阎达禀报道:
“回殿下,末将回来了,并带来了荀先生的信。”
阎达呈上信件,林怀景拆阅后发现竟是关于哈尔木都的消息。信中提到,确实有一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