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些,又强压着唇角的笑意,微微抬高下颌:“坐车四五个小时,就为了来给我送一罐糖水?闻先生的理由未免太蹩脚。”
似曾相识的对话,闻珏像模像样地思考了一下,“那换一个。”
他看向宁嘉青,语调微挑:“追求你?”
“……”
气氛沉默片刻后,宁嘉青严肃正经地说:“我临时有点事,失陪。”
在闻珏一脸问号中,拿起桌上的手机进了洗手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宁嘉青坐在马桶上,打开手机点进群聊,发起了群视频。
过了一会儿,视频画面中依次出现三个人的小窗口。
韦京年刚结束会议,眉眼疲惫,人还坐在办公室。
池州还在趴上鬼混,手里拿着杯鸡尾酒,音响震天动地,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瞎眼。
而余泽是最晚接了视频的,Field正在北半球夏季音乐节巡演。那边还是凌晨,他摘下眼罩,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
面对屏幕中央表情一脸凝重的宁嘉青,池州心里有点发怵,最先说话:“咋啦宁哥,不过你这是坐在哪呢……”
宁嘉青视线从他们三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开口:“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余泽这会散了困意,努力睁大眼睛,“什么事啊?”
韦京年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宁嘉青轻咳一声,郑重道:“就在六分钟前,伦敦时间晚十点零八分。”
“闻珏决定正式对我展开追求。”
池州:“……”
余泽:“……”
【群消息提醒:韦京年已退出群聊】
第74章 一起去看雪山
收到两位好友的祝福后,宁嘉青的表情并无太多波动,冷淡着说:“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想着同意。”
池州也不知道这里面除了宁嘉青,到底还有谁能高兴得起来。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他觉得宁哥这些年因为姓闻的过得太苦了。
尤其是前两年,在外地出差一连四五个月都不回来,每次见他都瘦上一圈,胳膊晒得蜕皮。
池州越想越牙根痒痒,恶狠狠地说:“宁哥你做得对,就该晾着他,不能太快同意!”
对此建议,宁嘉青颇为赞赏,问他:“那你觉得我该考虑多久?”
“当然是越久越好,最少三——”
其实池州是想说最少三个月起步,而视频里的宁嘉青皱眉打断:“三天?”
他似乎有点生气,“需要这么久?”
“啊?”
“池小州,这里我有必要作一点说明。我对待感情利落分明,若无意思绝不会长时间吊着对方。”宁嘉青顿了顿,不忘最后补上一句:“我和你不一样。”
池小州:“……”
老天奶啊!您收了神通吧!
池州求救的眼神看向余泽,对方尴尬地笑了下,点头道:“宁哥,我也觉得有点久了。”
“……”
他不该对余泽这个友贼抱有希望,池州在心里想,自己刚才应该和韦京年一块退群。
“算了,我自有定夺。”
说罢,宁嘉青心满意足地撂了视频,紧接着韦京年的电话打了过来。
对面静默良久,传来低沉的声音:“嘉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今日中午在宋老爷子寿典发生的事情,消息已递到韦京年这里。
别人还在纳闷宁嘉青何至于如此莽撞时,听闻闻珏也在现场,他立马明白了。
暌违已久的见面,难免生出私情。
以为是闻珏在宁嘉青耳根子边诉苦,短短几天又让他一头栽进过往。
可宁嘉青却只说,“他瘦了。”
电话对面的韦京年伸手捏了捏鼻根,深感无力。
两年前不该和他去越南,应该把人送去山头挖野菜。
他几乎是无话可说,只能无奈提醒:“你难道忘了当初和闻珏是怎么分开的?”
“我离开,是以为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可今天再见到闻珏,我发觉他过得并不好,甚至没有精力去定制一件合身的西装。”
沉默顷刻,宁嘉青声音难抑:“我想明白了,闻珏现在需要我。”
“我问你,迄今为止你们之间的问题,有所解决吗?”
韦京年的情绪不自觉抬高,沉声道:“你替闻珏安置阿暹,用手挡下钢筋。可闻珏怀疑你,怀疑阿暹的死,怀疑他的车祸都与你有关……你们之间没有信任,又或者说,闻珏不信任你。”
他鲜少长篇大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调放缓,“退一万步讲,在分离的两年间。闻珏有主动找过你,同你解释一次?”
韦京年带着劝慰的意思,“这才是你们亟待移除的真正障碍,而不是被激素控制了大脑。”
听此,宁嘉青应声,“京年,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韦京年以为是听进劝了,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对方却说:“我错在忘记了取舍之间,我始终选择的是取。错在不该白白浪费这两年,闻珏他还能有多少个两年?我不该做没用的逃避,一早就应该同他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