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神色,湖绿的眼眸泛起哀愁的波纹。
“我总是这样——大家都觉得我在卖弄学问,而且很无趣。”亚伦很小声地说。
我整个人麻木。
什么,是谁,是谁觉得亚伦在卖弄学问,是谁觉得他无趣。
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聪明又努力又好看的朋友,我一定紧紧抱住他大腿。
我赶紧将塞德里克指导我写的大纲拿给他看,亚伦看的很快——简直是一目十行:“很清晰,就是这里,《魔法药剂与药水》里面有一个做法很相似的魔药,或许你可以找出来对比一下。斯内普教授喜欢论文里有更多的思考和比较。”他甚至在旁边标上了页码。
我彻底膜拜了。
“塞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仍然恍恍惚惚的,“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年级第一会是你——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凯瑟琳立刻抬头:“什么,谁,哪个学院的?”
“亚伦.怀特,拉文克劳的,他真的是个天才!”我详细复述了刚刚的事情,并答应他们下次将亚伦拉过来一起坐。
“天啊,他甚至记得《魔法药剂与药水》上面哪一页有什么。”凯瑟琳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旁边四指厚的书籍。
然后我们看到塞德里克脸上浮现出更加坚定的表情。
“不必啊塞德!不必,你真的不用去背魔药书……”我们赶紧劝他,试图将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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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第一场比赛赫奇帕奇就抽到了对战格兰芬多,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长是六年级的尤娜,她是个泼辣的混血美人。
“听说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是个三年级的新手。”找球手万斯说道。
尤娜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别掉以轻心,伍德可不是那些竹竿守门员——万斯,把你的眼睛擦亮一点,上次金色飞贼在你鼻子下面你都放过去了。”
万斯讪讪。
尤娜不满意这个找球手很久了,但苦于实在没有人选,只能忍耐。
不过她早就找好了下一任找球手——没错,就是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在飞行课上的优异成绩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尤娜耳朵里,而他本人也热爱魁地奇。尤娜看过他的飞行,并私下里带他去测试了一下。
“你转身非常快,迪戈里,你会是一个好的找球手的。”尤娜这样和他说。
凯瑟琳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太好了塞德,我明年也要去选拔击球手。”她做了一个挥舞球棒的姿势。
塞德里克笑起来:“希望能并肩战斗。”
“我就在看台给你们加油。”我只能给他们以精神支持了。
凯瑟琳无法理解我对魁地奇的不感冒,塞德里克倒是很宽和:“她毕竟是骑过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人呢!”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这句话。
但是说这些都太早了,总之今年的我们都还在赫奇帕奇的看台上乖乖待着。
离正式比赛还有二十分钟,看台上就坐满了人,就连斯莱特林都坐了一半——估计是来看格兰芬多会不会输的。
我看到格兰芬多看台上升起了长长的横幅,几束烟花绽开化作金红色的狮子头,朝赫奇帕奇看台嘶吼。
“哈!”唐克斯也来劲了,她一挥魔杖,一只流光化做的小獾迅速成型,朝狮子头撞去,还在嘶吼的狮子很快就消弭在天空中。
我和凯瑟琳立刻为她摇旗呐喊,唐克斯则高兴得头发变成了红色。
对面很快又升起其他条幅,挥着彩旗,我们也不甘示弱,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几轮,比赛就要开始了。
14名球员各自穿着或红或黄的队服鱼贯而入,稳稳地悬停在空中。随着一声哨响,霍琦夫人将鬼飞球高高抛起——然后接下来我就再也没跟上球在哪里。
努力了好一会儿,我又决定去听解说在说什么,然而他语速飞快,一个人名念完我还没看清楚在哪,球又到了另外一个人名那里。
五分钟后,我终于决定放弃,一转头就看见塞德里克和凯瑟琳都在上蹦下跳挥舞着手里的小旗子——凯瑟琳脸都蹦红了。
很好,果然只有我不懂得欣赏。
于是我改变策略,直接去盯着记分牌。
盯着盯着,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的视线,我花了好大力气去看那是什么。
“——金色飞贼!”我终于认了出来,“在那里!”
下一刻,场上唯二看起来比较悠闲的队员立刻像上了发条一样冲了出去,他们离看台这样近,带过的风几乎把第一二排女生的头发都吹了起来。
尤娜狠狠打开一个朝万斯飞去的游走球:“冲!冲下去万斯!”那颗金色飞贼正直直地往下飞,两个找球手都将扫帚柄压得很低,但金色飞贼没有停下。
离地面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万斯先承受不住拉起了扫帚柄——我听到塞德里克叹息了一声——果不其然,下一瞬,金色飞贼就放慢了速度,然后落在了格兰芬多找球手的手里。
格来芬多的看台上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此相对的是斯莱特林看台上小巫师们的遗憾。凯瑟琳懊丧地将举着小旗子的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