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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读过几本律例就了不起,凭什么?我们县衙要因为几张雕印供状就去查朝中官员?照这样下去,谁要害哪位相公, 就印几个供状,往长安城一贴, 我们长安县衙就要去查,那我们还有?日子过吗?这长安县令还有?人敢当吗?让你来当可好??”

士子被骂的瑟缩, 躲在人群中也不敢发言了,阿蛮愤然,也不顾自己腿脚方才被乱棍扫到,她一瘸一拐,走?到衙差面前,怒道:“我们要害他们?好?,那你解释一下,为何沈阙能知晓我阿兄回长安求援,他是个协掌长安门禁的中郎将,如果不是事先谋划的话,他怎么?能未卜先知,提前知晓几千里外的战况?这事明明疑点重重,你们却审都不审,就说我们是诬告,你们的良心呢?都去哪里了?”

她说到最后,已经是声泪俱下:“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守护你们安宁的边关将士吗?”

阿蛮痛哭流涕,天?威军家眷物伤其类,也都哭成一片,他们哭的凄惨,围观百姓看的唏嘘,是啊,姑且不说雕印供状是真是假,就说阿蛮提出的疑点,他们也觉得?很是值得?怀疑,这些?擅于断案的官差,难道一个都没有?看出来吗?

衙差回答不了阿蛮的话,他气得?将阿蛮推了个踉跄:“你这个告自己丈夫的贱妇,再多嘴,我们给你剥了裤子打!”

何十三及时扶住阿蛮,少年人热血上头,全然不顾后果,他对衙差高声吼道:“你们凭什么?欺负人?我阿兄在边关拼了命守护大?周,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欺负我们的吗?”

他此话一出,其余少年也跟着激动起来,冲上前与衙差推搡起来,几个衙差大?怒,抄着刑棍就往他们身?上招呼,有?少年头被打破,鲜血直流,围观的百姓有?的看不下去了:“不要打人!”

“他们就是十二三岁的总角孩童,你们不能下这么?重的手!”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还有?义?愤的百姓一拥而上,扯住那些?衙差,不让他们再动手,几个衙差见群情激愤,这才作罢,他们朝阿蛮等人啐了一口:“再敢来县衙诬告,就不止是一顿乱棍了!”

乌漆仪门又啪的关上,徒留下形容狼狈一身?伤痕的天?威军一众家眷。

百姓叹息了阵,开始徐徐散去,也有?佩服阿蛮他们的,迟迟不愿离去,方才为众人说话的白衣士子对阿蛮道:“盛娘子,胳膊拗不过大?腿,你们要告的,是当朝宰辅,是圣人老师,你们告不赢的,还是莫要告了,免得?赔了性命。”

阿蛮没有?回答,只是讨了个绢布帕子,为方才被打至头破血流的少年包扎住伤口,她平静问家眷众人:“前路艰难,大?家还告吗?”

何十三首先道:“告!”

众人接着此起彼伏答着:“告!”

“就算赔了性命,也要告!”

阿蛮点了点头,她继而对白衣士子道:“这位郎君,多谢你为我们着想,可是我们的亲人,不是死在突厥人的刀剑之下,他们是死在大?周人的阴谋算计之下的,他们一个个还那么?年轻,他们不该死,如果连我们都不为他们讨公道,谁还会为他们讨公道呢?”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作为他们的家眷,过了六年过街老鼠般的生活,可我们再痛,至少我们还活着,他们却死了,而且他们不但死了,还要背负着兵败丢地的骂名,但是,丢失关内道六州,真的是他们的责任吗?放弃六州百姓的,从来不是他们。我们这些?人今日舍了性命,也要为他们向?全天?下正名,他们不是没用的败军,他们是大?周的英雄!”

白衣士子被她的话说得?心神激荡,他忍泪颔首道:“盛娘子,不如,你们去京兆尹府吧。”

“京兆尹府?”

“新任京兆尹薛万辙,以?前一直任扬州刺史,他在扬州的时候,百姓都唤他薛青天?,他是个难得?的直臣,或许,他会接下你们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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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白衣士子指点,天?威军众家眷,互相搀扶,一步一步,往京兆尹府行去。

一路上,他们被众人围观,观者如堵,有?冷嘲热讽的,说他们仅凭着一张真假难辨的供状就去告朝中大?员,简直是失心疯了,有?破口大?骂的,说他们是为了撇清败军家眷的耻辱,这才炮制出供状之事的,何十三年轻气盛,他想一个个反驳,却被阿蛮制止住,如今他们不应该浪费时间在口舌之争上,他们要尽力说服薛兆尹,接下他们的案子。

他们进了京兆尹府,朱红仪门又徐徐关闭,他们心中不由忐忑,也不知道这次等待他们的,会不会又是一顿乱棍。

正堂之上,京兆尹薛万辙端坐在主位,他约莫五十来岁,长相威严,何十三扑通跪下,手捧沈阙供状,大?声喊冤:“薛兆尹,我阿兄死的冤枉,天?威军其他阿兄也死的冤枉,求薛兆尹为他们做主!”

随着他扑通跪下,其余天?威军家眷也都跪倒在地,人人皆悲泣不已,叩首请求薛万辙为他们主持公道。

薛万辙扫了眼堂下众人,有?年长的老者,有?年轻的妇人,也有?十几岁的少年,只是他们一个个都鼻青脸肿,更有?甚者头破血流,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暴行,而这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