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你要?向他报仇,我不会阻拦。”
李楹没有说话,只是良久后,才茫然说道:“不了。”
“你……不需要?顾忌我……杀人,本来就是应该偿命的。”
李楹苦笑了下:“没有顾忌你,杀人是应该偿命,可是,罪魁祸首,是崔颂清吗?”
崔珣未答,就如金祢供述的那般,若非先帝点头?,金祢和崔颂清纵然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李楹下手。
李楹疲倦道:“既然不是他,那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主谋都不在了,去?向帮凶寻仇,又有什么必要?呢?
崔珣默然,五月的天,屋内瑞炭烧的正旺,但李楹手中温度仍然冰凉如水,正如她心?中温度一般,崔珣垂眸,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挣扎,才敢慢慢握紧李楹的手,说道:“金祢的供状里,说你的死,对天下是大大的好事,但是,我想?说,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有资格决定你的生死,更?没有资格评价你的生死。”
卧房内,一片静谧,白鹤香炉中安神?香香气袅袅,李楹手被崔珣轻轻握在掌心?,暖和温热,她心?中终于慢慢暖和起来,她咬着唇,带着丝哑涩的哭腔,说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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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在府中陪了李楹几日,李楹绝望心?情也渐渐缓解,崔珣于是又带李楹去?了长安城外,是日已是初夏,繁花似锦,桃李竞相绽放,崔珣将马匹栓在一边,便与李楹坐在淙淙清涧旁边,微风徐徐,水光粼粼,李楹手指拂过清水,她说道:“你陪我够久了,明日还?是去?上朝吧。”
崔珣只道:“上不上朝,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