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饮下?一杯烧春酒,酩酊道?:“她欠我阿娘的,她不会杀我。”
家仆们面面相觑,将军口?中的“她”,应是太后吧,若换做将军犯了其他事情,太后或许是会保他,但现在,将军是要谋害太后啊,太后如何会放过他?
假如太后真的是这么心慈手软之人,那将军的阿姊和阿娘,又是怎么死的?
但他们心中纵然半个字都?不信,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期盼沈阙早点放过他们。
沈阙连饮下?数杯烧春酒,他醉眼朦胧,忽他一拍桌案,咬牙切齿道?:“都?是裴观岳误我!若非他瞻前顾后,崔珣在三年前就该死了,哪轮得到?他今日对我耀武扬威?”
他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崔珣碎尸万段,但是此时为刀俎的是崔珣,为鱼肉的是他,他不能将崔珣碎尸万段,崔珣却能将他碎尸万段。
沈阙将手中金杯砸向墙壁,金杯骨碌碌的滚到?地上,香醇酒浆流了一地,沈阙忽想起?,那日被他强行捏着脸颊灌着烧春酒的琵琶姬。
她叫什么来着?盛阿蛮?是天威军盛云廷的妹妹。
沈阙忽恶意的笑了,崔珣是四品察事厅少卿,他动不了他,但盛阿蛮只是一个贱籍乐姬,大周律令,奴婢贱人,形同畜产,他就算整治了她,也不会有人追究什么。
既然崔珣不逼死他不罢休,那么,在他死之前,他也要先恶心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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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几日不回府,李楹也甚觉无趣,事实上,她都?不明白崔珣到?底在气?什么,如果?是气?她擅自离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