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便不说了,你生起气来,还是有些悍人的。”昨日她听着方闻洲训斥方时缇的那些话,都愣了好几次。
方闻洲一到她面前便收敛起来,微有羞赧挠头,“若是不凶一些,压根就镇不住人。”
尤其是翰林院的人,可不能太好说话了。
“也是都督大人说的...”
方幼眠微抬眼眸,“他与你说些什么?”
“说初入官场若是太好说话,极其容易被人使嘴,还是要冷淡些许好,不该自己做的事情最好不要做,也不要轻易帮人做事,久而久之便树立起威信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跟着他一起进入翰林院的还有不少中榜的人,许是为了结交官员吧,整日里笑着不说,还十分好说话,如今手上可有做不完的活,做了也是吃力不讨好。
如今不想做了还不行,轻易脱手,更容易得罪人。
跟方时缇的索取索求的性子有些相似....
思及此,方闻洲忍不住询问,“阿姐,处置小妹的这件事情,你会觉得我心狠手辣么?”
“不会。”方幼眠摇头,“你说得对,也做得对。”
方闻洲看了她一会,她并非是宽慰敷衍的话,而是真的认同他的做法。
见状,方闻洲也就放心了。
他的这一处府邸方幼眠之前还没有来过,只拿到房契看了一些大体地段与占地,地契上还有构图。
实际上的宅子院落可比地契上的要大要宽敞,甚至快要赶上喻凛在私宅后面置的院落了。
“阿姐就在这里住下,里面的一应婆子物件,我都会着人填补,你只管忙你的事,若有什么,叫人知会我就是了。”
适才没有与方时缇说起,她暂时找不到这边来。
“好。”方幼眠听从他的安排。
送了方幼眠进去,方闻洲才离开。
绿绮和红霞帮她拾掇物件,清整收拾院落,方幼眠在旁边理着手上的针线,那些小玩意还有些许没有做好。
她压下心头的思绪,低头弄了许久,抬起头来看到忙碌的绿绮和红霞忍不住想到喻凛。
他果真是事事妥帖,他对她身边的人比对喻家的人还要好。
许是因为失神,心不在焉的情况之下,戳破了她的手指头,方幼眠吃痛,看着渗出的血珠,“......”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方幼眠有四日不曾出门,这些时日她把手上的东西全都给准备好了,还往祝家走了一趟。
她问了铺面的事情,岳芍宁颇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她致歉,说都是因为祝应浔,其次铺面也不错,索性就....
“我知道了。”方幼眠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她和喻凛的羁绊,并没有因为和离而分离清楚,反而勾连不清。
“那要照常开张么?”岳芍宁看着她神色不大好。
“嗯。”方幼眠点头,“铺面的事情等我与他说罢。”都已经努力了那么久,若是抽身不管,白费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夫。
“好。”岳芍宁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我都听你的。”
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方幼眠不禁想到方时缇。
听留下的婆子说,她前两日还在家,后面就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方闻洲也不住到那边去了,他告诉方幼眠,方时缇已经跟上了宁王的儿子。
倒是没有入到宁王府去,是在外面的宅子。
京城当中也不太平,喻凛登宁王府的事情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外面的人不明白内情,纷纷猜猜朝廷的风向。
正因如此,绿绮告知方幼眠,喻凛不便过来看她。
虽说没有来,可方幼眠总觉得她的幔帐当中似有若无能够闻到喻凛身上的气息。
也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他像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来过。
方幼眠的铺面顺利开张了,她提前一天去看过,装潢格局做得相当不错,吕沁宜看着她和岳芍宁四处参观,倚靠在柜台那地方吃茶和糕点,问她们觉得如何?
岳芍宁颔首,“真不错!”她就只看到过草图,没想到居然那么好。
“我祖上几代可都是做生意的!”吕沁宜得意笑。
“幼眠,你觉得如何?”
方幼眠在二楼往下看,她也也连连点头。
确认了之后,那些人把衣裙全都给整理悬挂起来,瞬间就华丽起来,岳芍宁和吕沁宜打着转看。
岳芍宁感叹道,“幼眠的手艺真真是太好了!明儿定然一抢而空!”
至于销卖的门路就交给她。
的确,岳芍宁不负众望,她拉来了许多高门贵女,当日引起了轰动,加上本来架势就做得足,进去的人越来越多。
当日夜里千岭去宫内给喻凛禀告事宜,说他找去给方幼眠捧场作戏的人压根就派不上用场,因为铺面的人太多,挤不进去,就连摆件都有人抢夺,险些没出意外。
他找了官府的人过去看着,才没有人浑水摸鱼,出差错。
喻凛忍不住勾唇,“你做得很好。”
千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叫大人笑一笑了。
这些时日朝政繁忙,事多忙碌,大人总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