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整日里见不着人,跟喻凛忙起来的样子不相上下了。
许是见她疑问着急,喻凛告知方幼眠,是因为过些时日太子必要登基了,梁夏历来以仁义礼法治理天下,这些策论文本紧要,所以要翻阅整理,故而翰林院自然就忙了,人手不够,还从户部和吏部拨了一些人过去。
他又怕方幼眠过分担心,没有告诉她全部,其中也有宁王的手笔,这一次科举,因为喻凛和太子提前筹谋设下了防备,宁王并没有拉拢到什么子弟。
所以在众人新官上任的时候,极尽打压,想要剔除这些人,免得成长起来丰满了太子的羽翼,那些进士且不必说,尤其是前三鼎甲,许多双眼睛盯着。
方闻洲算是好的,他做事谨慎小心,为人又谦卑,内里已经有人晓得了他和喻凛的身份,刻意拉拢讨好,他游刃有余处理着,这在喻凛的意料当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当中是因为他晓得方闻洲一些脾性,明白他不会仗着与他的关系趾高气昂,意料之外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处理得如此之好,都不用他找人去打点收拾烂摊子了。
其余两位,那个任了监察御史的状元郎处处小心,也还是犯了一些错,他的同僚就着他这些小错递了好几封折子给太子,最后一个国子监司业也被人抓了小辫子,跟状元郎一样,有好几封折子摆在东宫的案桌上。
喻凛心知肚明是宁王搞的鬼,却又不能直面迎击,因为宁王打的旗号非常好,说什么训新官,好给太子立根基,此外也算是清君侧。
他若是正面与宁王辩驳,岂不是成了逆臣叛党了,故而这些时日,喻凛左右应对,十分忙碌。
方幼眠问起方时缇的动向,这几日管不到方时缇,她总是没有踪影。
婆子说晨起出去就没有回来了,“说是跟什么秦小姐去游湖。”
又是那位秦嘉善。
那位郡主确是一个欢脱的性子,两人年岁相若,处到了一起玩得热情倒是情有可原,方幼眠也不问了,总归有小丫鬟跟着,若有什么事情,小丫鬟会说的。
她一连几日都没有歇息好,让婆子烧了热水,好生泡了泡。
下水之前,方幼眠把和离书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压在了枕榻之下。
她除却了衣衫,垂眸见到了雪软上不曾消散的红痕,往下往后看,还有许多,她的脚踝上更是。
不知道为什么喻凛总是喜欢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她该庆幸,喻凛还有些分寸,知道给她留面子,不会在衣襟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迹。
可遮不住的地方,十分的严重。
他总喜欢把玩,想到他又亲又揉的场面。
方幼眠觉得那股酥麻的感觉又来了。
她抛开思绪,将长发给拢到一边去,进去浴桶当中泡着纾解疲惫。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幸而婆子久久等不到动静过来传唤,否则她在冷却的浴水当中泡着,定然染上风寒。
晚膳时分,方时缇还是不见回来。
瀛京太大了,方幼眠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她,她犹豫再三,叫了喻凛留守在周围的人去寻她。
没有半个时辰,把方时缇给找回来。
她脸蛋红红,似乎吃了一些酒,的确是吃了一些酒,方幼眠靠近她时,在她身上闻到了酒味。
“缇儿!”方幼眠板着脸喊她。
方时缇一直提着心神,乍见方幼眠冷脸,吓了一个激灵,“长、长姐。”
长姐今日怎么回来了,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她隐瞒得好好的,今日姐夫的人也没有上院阁,只是在楼下让人传唤,想来也是没有看到罢?
“你去逢春院做什么?这么晚了也不归家,甚至与人吃酒,你忘了郎中怎么跟你说的,你的身子不好,不宜饮酒。”
她居然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方幼眠忍不住训了她两句。
“我...我下次不敢了阿姐,只是听君昀说...”
“君昀是谁?”方幼眠敏锐捕捉到了一个人名,像是男子的表字一般。
方时缇恨不得咬了舌头,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说她晕乎了,“没有谁。”她摆着手,“就是话本子里主人公的名字,我吃了点酒便晕了。”
“是秦小姐说青梅酒甜酿不伤身,我才尝了一小口,下次再也不敢了。”
“正是因为饮了酒水,脑袋晕乎,这才忘了时辰。”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跟方幼眠澄清。
方幼眠蹙眉看了她一会,让婆子去熬醒酒汤,又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没有...只是有些困。”
方幼眠仔细看着她,她的脸蛋红红的不说,就连衣衫襟口也有些乱了。
方幼眠当下是觉得奇怪,可吃醉酒的人难免觉得热,脸红衣襟微乱也不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吩咐另外一个小丫鬟令她去沐浴。
等走了一个小丫鬟,方幼眠才问剩下的那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丫鬟给她回话的措辞与方时缇的没有差别,然后她又问了侍卫们。
侍卫们说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没有提前下帖子,又不好亮出喻凛的身份,故而不得上逢春院的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