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
碧波斋内都是老太太经年使用的人手,喻凛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往里面安插了人?
不论有没有安插人手。
思及此, 方幼眠免不了心惊。
家里的掌握尽在喻凛的掌控当中,似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她一直管着家里, 大多数人方幼眠都是打过照面的,尤其是那些能进主人院子,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奴仆。
可她近来没有发觉什么生面孔, 喻凛到底是什么时候更换的?更换了哪些?
“眠眠有话要问我?”察觉到她的沉默, 喻凛轻声询问, 怕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甚至还捏了捏她的手。
方幼眠眨了眨眼, 神色微动。
面对喻凛的询问,暂时没有说什么。
“......”她脑中思绪复杂,一时之间没有想好如何回喻凛的话。
“是不是今日出门累了?”尽管方幼眠掩饰得很好,洞察力万分厉害的都督大人,还是通过她细微的神色变化察觉到了她的疲倦。
“...有一些。”喻凛已经说了好几句话,若是再不搭理,恐怕会显得过分冷漠。
她如今和喻凛的关系算是“更进一步”,不好朝着他揭露不耐。
“我们先去用晚膳。”喻凛带着她往玉棠阁走。
期间碰上了碧波斋的人,说是老太太请两人过去用晚膳,那边已经备办下了。
喻老太太又来了,方幼眠想到她今日那一番若有似无带着敲打意味的话,松散的思绪瞬间凝了起来。
她看向过来传话叫两人过去的婆子,对方面色恭顺,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神色。
方幼眠还没有应话,喻凛在她前面开口,“这两日祖母身子不适,多吃药膳,即便是另备办下了我们用的膳食,一道上了桌,只怕用着也不怎么好,你去回禀祖母的话,我和少夫人在玉棠阁用晚膳。”
喻凛居然拒绝了?方幼眠弄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偏头看了他一眼。
“......”
那婆子显然也是被喻凛的拒绝给弄怔了,“这...”
“去吧,就这样回。”他与旁人说话,语气又恢复了寻常的冰冷和不容置喙,神色也冷然下来。
“...是。”婆子不敢忤逆,回碧波斋传信。
喻凛牵着方幼眠走了几步,她才恍惚间回过神来,朝他道,“夫君,祖母请我们过去,若是这样拒绝只怕不好。”
“你想去吗,眠眠?”他不答反问。
方幼眠凝滞了一下,喻凛捕捉到她的反应对着她挑眉。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想要周全应话却也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毕竟喻凛留意到了她不想去。
“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
“等用过了晚膳再过去也不迟。”
“可.....”
这两日喻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就怪怪的,即便方幼眠无法确定喻老太太是否知道了避子药的内情,但有一点,是可以明晰的,喻老太太已经对她迟迟没有身孕的事情起了疑心。
本来喻家各位长辈催促要孩子就催得十分厉害,几乎是耳提面命,但凡见一次面就说一次。
自从喻凛上一次受伤被抬回来之后,似乎怕他日后办理朝廷的公务又出现这样的意外,长房的人催得比之前更厉害了,不单是长房,就连另外几房的人都盯着方幼眠的肚子。
若是再往外说一些,除了喻家,京城的人也有盯着她肚子的人。
之前喻凛受伤,那些官眷贵妇们上门,就问过崔氏,喻凛都回来那么久了,怎么她还没有好消息,莫不是有主意成算,还不想要?
别管这些妇人说这话是否另外有深意,总归是有人盯着的。
一重重事情压过来,弟弟妹妹那边也不安稳,喻家的人步步紧逼,方幼眠最近觉得很累。
“眠眠又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
方幼眠脚步略微停下,她在回想是什么话?
别是跟上次纳妾一样的,她彻底抛诸脑后,被喻凛翻出来,一字一句跟她对标,尴尬得无地自容。
见她似乎真的忘记了,喻凛本来要说她两句,又又不将他的话给放到心上。
见她神色有些恍惚,人好似被雨打焉的花一般,有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沉默,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反而想搂她过来好生哄一哄,想到方幼眠不喜欢在人前亲近,他忍住了。
温声提醒她,“我与你说过,如若有烦心扰神的事情只管交给下面的人或者我去帮你办。”
“我就想你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男人后半句脱口而出的话与方幼眠脑海当中回忆起来的话重叠了。
她也想起来了,前日,老太太和崔氏生了龃龉,她去探望喻老太太,因为喻老太太神色古怪,她的心中不免忧虑,回来的路上,喻凛牵着她的手,过了垂花门,就在游廊下面跟她说的。
她当时的确为他的话触动,却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因为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信手拈来的事情,真正做到的人却没有几个。
她不习惯也不喜欢依仗别人,喻凛却在她深感疲累的时候给她了她倚靠。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