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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地方,当初那个卖花的花农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若是送到冬季寒冷的北方,这些温暖的花早被养死了。

鹤望兰的花有双色,花中橙黄色又带着暗蓝,不同于寻常的是它的花姿似一个昂首远望的鹤。

时未卿看见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神情语气无不惊叹,“它好像要飞起来了,真美。”

“它像你,振翅欲飞。”祁遇詹看着在他面前,已经褪去所有冷傲偏执骄纵只剩柔软的人,放轻了声音,好似怕惊到了人就会飞走一般。

时未卿伸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橙黄色的羽翼,突然就在这一瞬间意识清晰,刚才朦胧面纱被掀开,他感觉到愿望即将达成的真实感。

时未卿转身看向身后之人,眼神清亮明媚:“祁遇詹。”

只是唤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祁遇詹柔和了目光,应道:“我在。”

第151章

“主子, 晁厚德回来了。”

时仁杰笔尖划过纸张写完做后一笔,放下笔道:“什么时候的事?”

林观躬身,低头回道:“一炷香之前刚进城门, 主子是否需要我派人再去一趟都司?”

“不必, 把人盯着, 先看看他要做什么。”时仁杰看了一眼手边的令牌,晁厚德正赶上这个时间去查前任指挥使的旧案,确实可疑, 一直不在梧州也证明不了什么,人依旧可以乔装改扮,不在城里更容易藏账册。

时仁杰怀疑晁厚德有把账册藏在城外的机会,但没有账册消息前他不会完全相信,纸上的墨迹干了,时仁杰将其封进信封,“将这封信给送去都城, 传令鄂州各州府, 一分一毫也不放过, 全面戒严。”

几天没有账册的消息, 时仁杰急了,林观仍然低着头接过刚才瞥见满纸透着杀意的一封信, 应了一声:“是。”

这时死士送进来一封黄州来信,时仁杰没赶林观,直接拆开了, “黄州那群人没动静了?”

林观并不清楚封单明在黄州,祁遇詹怕他在时仁杰面前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暴露, 他见时仁杰扶额思虑,出声提醒道:“此事可是与账册有关?”

时仁杰没动维持着那个姿势, “这边刚出事那边就销声匿迹,那些人和窃取账册的人脱不了干系。”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一个个身份人名从时仁杰脑中过去,然而他的线索太少无法确定到底谁最有可能偷走账册。

目前他知道的线索只有手中的令牌,他能做的也只是严查。

没等到再有吩咐,林观请求告退,时仁杰随意地摆了摆手,“去吧。”

晁厚德不知道他即将被人盯上,此时他正坐在前厅大口喝茶,喝完后也不用帕子直接用袖子将嘴一抹,憨声笑道:“老子没白在外边跑半个月,前任指挥使治下叛乱一事果然有蹊跷,这次易柳立功了,等回去了,我告诉宁国公记你一功。”

厅中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满身书卷气的清雅男子温声道:“指挥使过奖,属下的存在就是竭尽全力为指挥使分忧,往后也将为指挥使肝脑涂地。”

晁厚德不着痕迹扫了一眼易柳身旁的魁梧男子,道:“还是你们书生说话让人舒服,刘峰,你说是不是?”

刘峰比不过易柳口灿莲花,记着宁国公的命令不敢随便应和,只挤出了一句,“指挥使明见。”

晁厚德目光淡了一分,随口打哈哈,“你们都是宁国公派来的助力,我还要仰仗你们,快坐下喝口茶歇歇乏。”

两人都低头看不见神情,齐声应道:“是。”

刘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指挥使,那些制造混乱的是冒名顶替进卫所的,现在已经查不到人,接下来可是要大力追查?”

易柳轻轻放下茶碗,笑意盈盈的展开折扇,“指挥使辛苦半月才查到这些,找到人我们才好洗清鄂州巡抚诬陷给前任指挥使冤屈,刘头领怎么还好再来劳烦指挥使。”

“易头领……”

刘峰刚开了个头,就被晁厚德的高声压了下去,“不知二位注意到没,今日的街上似乎有些不寻常。”

话音刚落,便有都司里的官吏前来求见,来人的目的很直接,他跪下之后便向晁厚德告知前两日在城北街道上与时仁杰的人发生的冲突。

“请指挥使大人明鉴,下官按例巡查,兢兢业业,未有半分懈怠,从不曾欺压百姓啊!”

“哦?”晁厚德不由疑惑,不过不是对这位官吏而是对冲突本身,他转头看向易柳道:“易柳你怎么看?”

易柳垂眸扇骨敲击几下掌心,藏起眼底的明晰后,抬眼道:“指挥使稍等,待我询问一个问题,这位大人,外边街上戒严有几日了?”

收到视线,那名官吏立即回道:“算上今日,已有三日,开始时间与发生冲突在同一日。”

“多谢大人。”易柳这才看向晁厚德:“我猜测,此事或许同指挥使刚才的疑问有关。”

晁厚德两手放在身前搓了起来,“你是说街上的事和时仁杰有关?”

易柳未语先笑,“正是此意,我猜指挥使您的机会来了。”

晁厚德身体前倾,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另外两个人,“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