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未卿知道了……”
“行了,下次我不会在你面前提那些了,你可别告诉未卿。”吴阔滨说完又想起刚才被打断的疑惑,“未卿送嫁为何要带面纱,那不是哥儿带的玩意儿吗,喜轿在哪,这嫁妆队伍都过来了怎么喜轿还没看见?”
在他们心里,谁都没想过时未卿一个男子会有嫁人的可能性。
“没有喜轿……”赵耿风道:“我认错人了,马上之人应该是时少爷,不是未卿。”
他们对方头领和张壶头会出现在队伍里没再觉得奇怪,既然是未卿的人,自己弟弟成亲,他们两人出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于吴阔滨和赵耿风来说,他们二人都没见过时少爷,不清楚他模样,要说两人相像也没人会否定,赵耿风看着那道很熟悉的背影,被激起了好奇心。
“时少爷和未卿这么像吗?”
吴阔滨一向行事冲动,他扔掉手里的花生米,率先离开窗口,“像不像的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路人们看过嫁妆箱子外印的时府之后,确认了时未卿的身份,他们对巡抚家嫡子性情不了解,但看着与其他哥儿不同的出嫁方式,就知道也不是好惹的,各自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听到一道高声喊声。
“未卿。”
众人纷纷朝声音来源看去。
自走到朱雀街,时未卿就发现了两旁聚集了比往常多了不少的人,他心里担忧人群中有人会认出祁遇詹,反应到脸上就是面色越来越冷。
眼见出了朱雀街,人渐渐变少,他正要吩咐纪三和纪五带人去查,蓦地听到路旁有人叫他名字。
时未卿下意识循声转头,对上了吴阔滨和赵耿风两人。
他们两人不像时未卿一样露面少,梧州内至少有一半人见过他们,剩下的一半也是听说过名头,尤其这繁华的朱雀街,几乎人人都认识他们。
一见是他们,自知惹不得,顺着侍从的推攘便让了路,两人站在空出来的地方与时未卿对视。
刚才两人在人群里看到时未卿,只觉得越看像,尤其是他冷下来的脸,更让他们觉得熟悉。
除了双生子,人与另一个人相似,会像到分不清的程度吗?
吴阔滨不太相信,叫出了声。
赵耿风出手便要拦着吴阔滨,不想让扰乱时少爷的亲事,否则被未卿知道他们都会被算账。
他头一次觉得吴阔滨没有脑子,这是什么地方,要想确认什么私下里确认就好,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
趁着路人还没反应过来,祁遇詹正要让樊魁把他们二人带走,他是想让时未卿用自己的身份,只做他自己,但不应该是现在成亲的途中。
时未卿手指攥了攥缰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手拦住了祁遇詹的动作,之后他做了一个手势,直接停下了马。
带队的纪大看到他的命令,指挥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
见他要自己处理,祁遇詹顿了一下,安静地守在了一旁。
时未卿打马走到吴阔滨身前,也没有下马,淡声问道:“有事?”
吴阔滨张开嘴还没等出声,被赵耿风抢先一步,“你真是未卿!”
“不是我还能是谁。”
附近的路人们自然对恶霸头目的姓名不陌生,听到时未卿承认后,一时间几丈之内没了声响,远处随着小声传播也渐渐静了下来。
吴阔滨眼睛盯上了时未卿的孕痣,他抬起手指着道:“未卿,你这画上去的?时少爷不想嫁,要让你代替?!”
赵耿风一把捂住了吴阔滨的嘴,对着祁遇詹陪着假笑:“他开玩笑,瞎说的,郎君别听他胡说。”
说完之后他心底开始漫延无尽的冷意,如果这是巡抚或未卿要隐瞒的事情,却直接被人道破坏了计划,那破坏之人绝对逃脱不了。
祁遇詹心道吴阔滨和赵耿风都不是什么聪明人,现在才想起来阻拦,可惜已经晚了。
时仁杰把时未卿把这个身份捂得死死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现在身份暴露,这个锅他们背定了。
他平静无波地回视赵耿风,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地在马上看戏,好似不是他要娶梧州恶霸头目,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时未卿不想耽误吉时,言语很简洁地表了身份,“我是哥儿,今日是我嫁人。”
听到这,赵耿风松了一口气,只以为没有事了,但也捂着吴阔滨,怕他再说出什么要命的话得罪人。
赵耿风心里下意识和时未卿有了距离,没之前那么熟稔,介于时仁杰,他拿出了客气的态度,“恭喜,稍后我与阔滨兄回到府上赴宴。”
意料之中的态度,对于时未卿来说也无关痛痒,难的是他自己内心的执念。
时未卿没再回应,驱使马回到了祁遇詹身旁,见到对方鼓励和支持的眼神,他心中对自我的排斥逃避和惶恐不安慢慢散了一些,更替成了坚定和勇敢。
迎亲队伍动了起来,等走远定不见喜乐后,路人们才敢出声,但依旧没人离开。
短短一段时间,他们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不说不快。
“是不是我听错了,这梧州恶霸头目竟然是巡抚嫡子,还是个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