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递给时未卿, “瞧小人,光顾着高兴,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凌大人另外给少爷的礼物。”
眼看何楼还要继续说下,不用听都知道和刚才的没有区别,不想再听下去,时未卿直接问道:“孔指挥使走了?”
“走了, 下聘时就走了。”
何楼不管孔指挥使是来做什么, 只要不碍着他家少爷的亲事, 与他没多大关系。
他手里还举着木匣, 见时未卿手里正拿着茶盏,已经习惯有事就找张头领, 眼睛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祁遇詹,并把手递了过去。
何楼递过去才反应过来,这是凌大人送的, 以张头领和主子的关系,那两人岂不是……
后知后觉, 何楼表情讪讪,带了点尴尬。
祁遇詹看了时未卿一眼, 他正垂着眼掀着茶盖,细细向茶盏里吹气,好似茶有多滚烫。
收回视线,祁遇詹接过了木匣,随手放在了一旁。
下聘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何楼这一趟,就是为了给时未卿送东西,东西送到,他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祁遇詹有些好奇凌非何会送什么东西,又拿起了木匣,“打开看看?”
时未卿对凌非何给的东西丝毫没有兴趣,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放下茶盏道:“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东西想也不是真心诚意送的,你想看就看吧。”
“他送的东西挺巧,我正愁找什么借口在让张三离开时府。”祁遇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木匣。
一想起祁遇詹要离开一段时间,时未卿就兴致缺缺,心情沉郁,“用什么借口?”
“先借着凌非何这个礼品和他书信传情,让时大人相信你们是两情相悦。”祁遇詹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木匣里是一个玉簪,他没有碰,合上木匣放了回去,“成色不错,回头还给他,让他自己用。”
余光一直盯着祁遇詹的手,时未卿见他没有碰别的哥儿的东西,又听见处理方式,心情好了一点,“然后?”
祁遇詹低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把计划说了一遍。
“我不想给凌非何写信。”时未卿睨了祁遇詹一眼,“你也不许写。”
祁遇詹把时未卿的手牵在掌心,“我当然不会,写也是给你,怎么可能会给其他小郎写。”
顺着轻微的牵力,时未卿整个人靠了过去,钻进了对方的怀里,“让纪二写,他练过模仿我的字。”
祁遇詹收紧手臂,揽住这个突然粘人的人,“好。”
外面守门的纪二:……
又是他当工具人的一天。
下午,一个身影遮遮掩掩地从念林院出去了。
这个身影特意似躲似现地找到了何楼,说话前特意看了一下四周,直接当没看见太湖石后面躲着的侍从,“何侍从,这是主子给凌大人的信,若是有回信记得给我。”
他靠近了何楼,声音压了一些却足够太湖石后面的侍从听见,“一定要避开张头领,别让他知道了。”
何楼愣了一下才接过信,想起上午递木匣的事,心道难怪少爷没接,原来是因为张头领。
他心里暗自猜测,张头领在少爷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为何要瞒着他给凌大人送信。
难道是少爷发现凌大人的好,看是喜欢了?
一想到是这个可能,何楼又高兴又挣扎,凌大人和少爷一看就是天作之合,但张头领对少爷确实没得说。
何楼摇着头离开了,有得就有失,张头领是好,但终归和少爷缘分不够。
他离开没多久,那个侍从也离开了,去了墨翠院。
纪二送完信回了念林院,“少爷,信已经给了何侍从,消息也会传到时大人那。”
时未卿道:“嗯,下去吧。”
*
“掌柜的,梧州有人在传巡抚嫡子豢养面首。”
纪大把闻风楼查到的消息递给了肖掌柜,肖掌柜展开,快速看了一遍,皱起眉头,“外人不知主子就是巡抚嫡子,但主子早晚有恢复身份那一天,去查,看看消息是从哪流出来的。”
“是,属下马上去。”
纪大刚要离开,又被肖掌柜叫了回去,把消息还给了纪大,“等等,先把消息递给主子,知道张头领身份的不多,除了我们这边就是时府,消息很可能是来自时府,不管怎样,先让主子有个准备。”
纪大神色凛然,“是。”
消息送到念林院时,正房已经熄了灯,纪二看消息递的特别急,怕误了事,直接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祁遇詹,纪二道:“张头领,有消息。”
祁遇詹接过闻风楼记录消息的特制纸张,关门回去了。
取出火折子,点燃春凳上的灯,时未卿感觉到光线掀开帐幔坐了起来,“怎么了?”
祁遇詹已经看了一遍,把纸张给了他,眼瞳漆黑,里面的森寒似乎融入周遭黑暗,“外面有人在破坏你的名声。”
时未卿低头看着,并没太在意,“他们早晚都要知道。”
说完,察觉祁遇詹一直没有声音,他抬头看过去,“你生气了?”
祁遇詹垂眸敛起眼中的情绪,他现在才发现,时未卿对于自己的名声是好是坏是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