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是,就是在这个位置。”
时未卿一时之间脸上做不出表情,他心中正处于波涛汹涌中,复杂的情绪尽数从眼中显现了出来。
他全身无可抑制地颤动,出口的声音也成不了完整的一句话,“是……对……图案……”
祁遇詹意识到他的猜测很可能为真,让自己镇定下来,同时手掌在他后背安抚着,低沉的嗓音中表达着相同的意思,“别急,慢慢说,我在听。”
图案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时未卿突然起身离开,走向一旁的箱笼。
动作急切间,差点绊倒在脚踏上,被跟在身后的祁遇詹长臂一捞,揽在了怀里,“慢点,要什么,我帮你找?”
时未卿抓着祁遇詹胸前的布料,神情迫切地仰着头,“画,找画,和纸鸢放在一起。”
“好,我们一起去。。”
说话间,祁遇詹已经单手托着时未卿的臀部抱了起来,话音刚落,便带着他大步走向墙角。
时未卿满眼信赖,长腿垂在对方身侧,乖乖地任祁遇詹抱着,他身材高大,几步跨到了位置。
半跪下|身体,祁遇詹将时未卿放在支起的那只腿上侧坐,一只手扶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和他一起翻找。
箱笼打开,里面的东西一件件被时未卿取出放在一旁。
华丽的匕首,制作粗糙的宫灯,折叠的纸鸢,紧紧封口的香囊。
祁遇詹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都是与他相关的东西,他看着时未卿小心翼翼的动作,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随着翻找,时未卿很快从箱笼底部取出一张纸。
翻找的过程中时未卿也强迫冷静了下来,他找回来话语,只是嘴唇仍在颤抖,“这是那个青色印记,和左丞相的家奴的刺青一样吗?”
他举到两人面前,祁遇詹看清了上面的图案,那是一个圆形印记,它似乎是一个图腾,周围分辨不清,但中间能猜出是一只麒麟。
刚刚祁遇詹已经快速将全书过了一遍,书中对红色刺青没有详细描述,但隐晦提到过红色刺青中间也是一只麒麟。
同样的位置,也有同样的麒麟,巧合多了就不会是巧合,但事情紧要,祁遇詹也不敢肯定,他怕时未卿空欢喜一场。
祁遇詹突然有些无力感,叹了口气道:“抱歉未卿,红色刺青中间也有一只麒麟,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但只凭这些并不能肯定左丞相家奴就是匪徒,所以,我们还需要继续查下去。”
放下那张纸,时未卿环住祁遇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随后起身,眼中闪着起了星光,显得那双黑眸比任何时候都要亮,一时竟盖过了常年累月的阴郁,“你已经让我知道我的记忆不是凭空想象,更是让我找到了线索,我有预感,我这次真的找到了害爹爹的凶手。”
一直以来的坚持和执着终于找到了出口,时未卿越说神色越坚定,“我一点要亲手抓到幕后真凶,给爹爹报仇。”
“祁遇詹,我要去都城,马上动身。”
什么亲事,什么谋反,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查明真相,时未卿起身要去吩咐方头领做准备。
“未卿。”祁遇詹把人拉了回来,抱着人走回来床边,“我们会去都城,但现在不可以,我们势力单薄,左丞相势力庞大,那些家奴极其隐蔽,贸然过去如同大海捞针。”
“但是现在不能去,不代表不能做什么,封单明的暗兵台极擅侦查,我们可以借他的力量查证真凶,如果证实猜测,我们也可以和他们合作,一起扳倒左丞相,毕竟我们和他们,甚至是魏帝的目的相同。”
时未卿习惯了自己背负所有,早已将要合作的对象遗忘,一经提醒他反应了过来。
如果没有合作对象,时未卿早点去都城布局是合理的,毕竟越早准备胜算越大。
但现在有了有实力的合作对象,不借力打力,就不符合时未卿的性情了。
理清其中关隘,时未卿没再动作,他在思考最快什么时候能得到凌非何和封单明的信任。
尤其是封单明,他以巡抚之子的身份对上暗兵台的头领,取信将有些困难。
时未卿眼眸闪过暗芒,不过没关系,这么多年都等了,再多一点时间他还是有耐心等下去的。
见时未卿一直低头沉思,没说话,祁遇詹出声问道:“在想什么?未卿,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时未卿抬起眼睛,抿了抿嘴唇,没有隐瞒,“巡抚之子的身份太敏感,取信他们恐怕要花费时间了。”
祁遇詹并不急,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别担心,我们准备的那些做为大礼的罪证,足以让他们信任我们,如果此法真的不行,我还有绝密武器,绝对可行。”
整理罪证时,他们二人就商量了怎么利用那些罪证合作,那些涵盖了梧州所有有罪官员的罪证以及鄂州其他州府部分官员的罪证,绝对会将左丞相的大部分根基铲除了,这份大礼的重量足以让他们在合作中有足够的话语权。
只是罪证中还少了时仁杰谋反的实证,这才是扳倒时仁杰的关键,也是他们二人回府的目的之一。
合作计划时未卿知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