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上。”
对时宽的讽刺无动于衷, 林观手腕悬起轻轻抖动瓷瓶, 白色粉末散落茶碗,一只骨节分明青肿的手出现他的视线中, 握住了他的手腕,林观头也没抬,“放手。”
时宽手紧紧握着, 让林观悬在半空的手纹丝不动,药粉停止倾洒, “张三为何甘愿被少爷驱使,你可知道?”
原以为张三并非甘于屈居少爷之下, 今晨与他再次交手观其言行,明显是对少爷上了心真心维护。
林观半分未挣扎,停下了动作,“不知,回来后才听说少爷身边出现了这个人。”
时宽不信,张三不可能一下子突然出现,在这之前一定有苗头,他打量表情淡然的林观,就不知他是没发现还是没有说。
“张三武功高强,就此丧命未免可惜,既然主子不可驾驭,可以把他送给徐相收揽。”
“难为你不计前嫌。”林观抬头,拂开时宽手腕,药粉肆意飘洒,两人都没在意,“我做不得主,这话你自己去与主子说明,但我劝你还是该认清,谁才是你的主子,三心二意侍奉两个主子的下场可不会太好。”
时宽僵了一下,收回手变了脸色,“怎么,这是你前人之鉴的经验?”
林观用布巾擦拭茶碗,后背未好利索的伤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动作不急不慢,“你说是便是。”
时宽还要说什么,被门口敲门的侍卫打断,“林头领客人到了,大人叫奉茶。”
“我知道了,茶马上好。”林观将布巾放下,拿起瓷瓶继续倒药粉,“时头领请回,若耽误了主子之计,你我都要被罚。”
时宽知道轻重,没再继续纠缠,暗自打算另找时机,先一步离开了院子。
时仁杰书房在单独辟出来的紫月院,离前院很近,何楼在前带路很快便到了。
这一路走来,祁遇詹发现时府守卫极其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这些侍卫皆太阳穴鼓着,双目如鹰般炯炯有神,一看就与普通侍卫不同,都是武功不俗之人。
刚一踏入院中,一道视线落到身上,祁遇詹不着痕迹抬头,穿过人群看到了站在书房门口的时仁杰。
能生出时未卿这样的容貌,他也不会丑到哪里,刚过不惑之年看着却不显年纪,面容温和,脸上的少许沟壑,让他俊雅的更有韵味,长居上位者,时仁杰周身萦绕着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祁遇詹收回视线,对着迷惑人的外表下了结论:看着亲和实际上翻云覆雨不容小觑的帅大叔。
脚步越走越近,祁遇詹警惕心越强。
“卿儿,我可是听时宽回来说了,想必这位眼生的护卫,就是顶替了林观,神勇无比的张头领了。”
时仁杰做为东道主,先开了口,却把第一句引到了祁遇詹身上。
看着温和的语气和表情,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怕要对一州巡抚的躬身问候感恩戴德,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人都找上了门盯上了他,祁遇詹也不会躲,跨出一步到了前面,换了张大壮的声线,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大人谬赞,张某不过一届江湖草莽,当不得如此评价。”
祁遇詹脊背挺直身材高大,站在门前人群中实属鹤立鸡群般显眼,通身不俗的气质和从容应对让时仁杰眼中闪过欣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笑道:“张头领如此才能,卿儿只是一个哥儿,在他手底下还是屈才了,不若到我门下如何,我与卿儿是父子,你若想来,想必他也不会拦你。”
“多谢大人抬爱,张某已认定主子便不会更改,即便是哥儿也无虞。”祁遇詹意有所指道:“有些哥儿或许比男子还有才能。”
未等时仁杰再出声,时未卿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之间,看向他冷冷地道:“父亲,我才刚回来。”
未尽之意三人都清楚,这个话题只能到此为止。
好似刚才真的是个玩笑话,时仁杰温和笑了笑,“你看看你,为父不过是为你试探试探张头领的忠心,你就如此着急,也罢,不说了。”
他转头对着时未卿身后的祁遇詹三人道:“卿儿之前承蒙照顾,辛苦三位,聊表心意厢房已经备好吃食,卿儿如今已经归家,三位便也将时府当作家,不必拘束。何楼,好生替我招待。”
何楼转身不管其他,在场人谁都能看出三人中谁最重要,他也不必顾忌,径直走到了祁遇詹身前,笑眯眯地抬起手臂,“三位请随小人来。”
已经料到会被分开,祁遇詹和时未卿都没有意外,不着痕迹给时未卿一个安心的眼神,祁遇詹带着纪二两人,跟着何楼进了院中左厢房。
“小心门槛。”何楼将三人带到布置好糕点瓜果的宴客矮桌旁,“三位头领请入座,小人这就去传膳。”
祁遇詹拦住何楼,“不必,我们已用过早膳。”
何楼才反应过来,少爷方才已经说过这件事,他的手下自然也会用过早膳,他并没有对此事生疑。
“是我忘了,三位头领稍等,小人去唤茶,前些日子大人刚得了顶级西湖龙井,这茶难得,三位头领一定要尝尝才好。”
祁遇詹入座,看着何楼真情实意的表情,推测出他并不知晓时仁杰要对他下手,便也没有为难他,“如此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