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叙述了情况,“那些士兵围住咱们墨莲居之后也没动作, 就是在那守着。”
肖掌柜神色一凛,看了那些士兵服饰后,正色道:“你们守好闻风楼, 不许一个陌生人进去,我去趟林园。”
肖掌柜离开墨莲居时, 环采阁和林园也被同样服饰的士兵围了起来。
方头领发现不对后,立马穿过暗门到了松落院禀报了此事。
还未等祁遇詹和时未卿作何反应, 又有侍从敲门禀告,“主子,头领,门口有一自称时府何楼之人求见。”
原本就怀疑是时仁杰所为,听见来人更是证实了猜测,时未卿嘴角挂着讥笑,道:“让他进来。”
祁遇詹见时未卿并不意外,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便和方头领一左一右站在太师椅旁。
不多时房门敲响,何楼眼中带着笑意小跑着进了书房,行礼后问道:“少爷安好?”
不知想起了什么,时未卿冷笑一声,“死不了,找我何事,有话直说。”
知道不是对他,何楼也没在意,直接说明了来意,“少爷,大人差小人来和您说一声,您明日便需得回府待嫁了。”
待嫁?
祁遇詹一怔,视线不着痕迹看向时未卿。
书中主角受到梧州后,时仁杰特意为他办了一个接风宴,并在宴上将时未卿许给主角受为妾。
主角受还有不到半月就会到梧州时仁杰现在就要求他回府待嫁,许配的应该还是主角受。
祁遇詹眼中闪过惊讶,书中未提没想到这门亲事这么早就被安排好。
如此看来,筹划此事的幕后之人,非左丞相徐番莫属,提前这么长时间准备,难怪主角受在梧州没有察觉到时未卿的名声和恶霸纨绔的身份。
时未卿听闻此言本就有心有忐忑,一直注意着祁遇詹,见他表情微变顿时心里一紧,口中不忘讥讽:“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怕我跑了?”
眼见时未卿面色不好,即使时仁杰真有这个意思,何楼也不会明说,直接说出来就是招惹这个祖宗,他是不想活了才会那么干。
何楼脸上堆起了笑,“少爷,大人并无此意,只是怕您忘了时间,特差小人来提醒。”
时未卿心中升起烦躁,只想把他快点打发了,想起闻风楼还有些事物没处理,还需要几日时间。
时未卿也没想难为何楼,只冷声道:“回去告诉父亲,过几日我便回去,马上把那些人撤走,否则别怪我亲自处理了。”
何楼知道他来这趟不会他顺利,已经做好了被迁怒打罚的准备,却没想到时未卿竟然没有发怒,而是让他碰了个软壁。
何楼一时间语塞:“这……”
时未卿冷厉的眼神送过去,“还不回去复命,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你?”
从小看到大的人,何楼对时未卿不说了解完全,四五分也是有的,见他做了决定,便知不会再更改。
但离开前时仁杰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明天必须把人带回去否则唯他是问,何楼脸上显出难色,最后咬了咬牙,跪下哭求道:“少爷,您若不高兴可随意打骂小人撒气,若明日不回去,大人就要将小人打死的。”
时未卿面色不虞,“怎么,你是在威胁我?”
何楼神色一惊,自觉说错了话,立马磕头,额头碰撞地面的闷响之声,连绵响起,口中同时呼喊着:“小人言语有失,请少爷责罚。”
时未卿听着“嘭嘭”之声,脸色沉了下来,眼中翻涌着躁意,腾地一下站起身,走到何楼身边一脚把他踹倒。
“方头领,把他扔出去!”
太师椅沉重,此时却因时未卿起身的动作被带的移了不小的位置。
祁遇詹垂眸看着地上的划痕,眸光闪了闪。
视线转向蜷缩在地上额头磕破流血,已经有些不清醒的何楼身上,又抬头看向时未卿撇开的头,目光落在了他紧握又异常颤动的拳头上。
“方头领,等一等。”未等人靠近何楼,祁遇詹开口道:“把他扶到椅子上,再包扎好伤口。”
方头领脚步一顿,见时未卿没阻拦,扶起何楼后,喊了门口的护卫去取伤药。
趁此期间,祁遇詹迎着时未卿的目光,拉着他走出了书房。
回正房的路上,祁遇詹抓起时未卿白皙的细腕,将他握着的拳展开,揉着他掌心痕迹道:“握这么紧做什么,不疼吗?”
时未卿瞟了一眼祁遇詹的神色,心里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他咬了咬唇道:“我不是故意骗你。”
揉完掌心,祁遇詹发现时未卿又紧咬着唇,拇指按压出皓齿下的唇。
他心里又确实有些气,似笑非笑问道:“原来无关紧要的事是嫁人?”
时未卿抬手看着掌心,又摸了摸嘴唇,心里突然没了紧张忐忑。
时未卿眼中带着冷厉,神色认真地道:“这门亲事必定成不了。”
“离开梧州就是你解决亲事的法子?”
“是,离开梧州,父亲的手再长也是鞭长莫及。”
“你真的愿意离开梧州?”两人进了正房,祁遇詹关上门,站在时未卿身前道:“未卿,你其实并不想离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