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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量着实不小,平日里吃的又不多,自然也就瘦了下来。

祁遇詹用眼神衡量,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

时未卿想喝茶时已经凉了,此时已是初秋,喝凉茶总归是对身体无益,祁遇詹将备好的热茶送到书案上,才道:“主子,凉茶伤身。”

时未卿头也没抬,静静地将手换了方向,端起茶盏。

这只白皙的手托着茶盏底部,显得手指愈加丰润修长,茶盏送到嘴部,祁遇詹视线随着随着上移,落在了润过茶水的红润薄唇上。

“咚——”

一声轻响,祁遇詹才发觉他又晃了神,抑制住想摸鼻间的手,第一时间余光打量时未卿没有任何反应,才默默地收走了两个茶盏,又换了一杯更热的。

站回原来位置,祁遇詹视线扫向四周,这间书房布置与正房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简单的不服时未卿的身份,几眼就能看到底,也没有密室的可能。

无密室可查,祁遇詹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时未卿身上。

今日天气晴朗,明媚的光线透光窗□□入,柔和的日光将书案范围整个笼罩,照在时未卿身着的月白色银丝暗纹袍上,显得他整个人隐隐发光。

如同一颗美丽华贵的钻石,璀璨夺目,熠熠生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皆是丰采,有一种诱人的魅力,吸引人总是想要看过去。

祁遇詹没有意识到,在他内心某个最深的隐秘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轰塌。

*

“林观下毒,刺客之死有异。”

肖掌柜一大早就被传唤到林园,此时他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读出上面的内容后,面露不解地问:“主子,此消息来自何处?”

时未卿神情泰然自若,藏住眼底的愉悦,瞥了他,道:“你再仔细看看。”

听出了时未卿了然的语气,肖掌柜也不着急了,动着手腕来回翻看,最后自拇指下发现了线索,仅有蚂蚁大的小字,贴到眼前才认出是什么,“张……三,大侠张三?”

时未卿对着一脸讶然抬头确认的肖掌柜点头,“是他。”

“这……可信吗?林侍卫毕竟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做出此事。”

“我信他。”

肖掌柜心里叹了口气,主子对此事态度坚定,即便对张三心有看法,还是止住了原本想说的话,“不管信不信,谨慎些总没错,林侍卫近身保护主子,若有异心实在危险,我回去便派人仔细查查。”

“肖叔,你没想明白。”

时未卿起身,缓步走向肖掌柜,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那个骗子有误解,忍不住为他解释:“刺客之事外人不知,只有我们的人知,而这些人中,知晓张三这个姓名的只有你我二人。”

他在帮我。

最后一句,时未卿隐在心间没有说出口,它如同一个宝物,获得之后只想将其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窥探,也如同一个仗恃,用来证明某种模糊看不清楚的东西。

“原来如此,怪我思虑不周。”

一个是相处多年的人,一个是未睹真容的人,放在一起比较,大多数人都会相信前者,肖掌柜心有疑虑实属平常,他现下清楚了,也知道错怪了张三。

想起两人关系不同寻常,肖掌柜当即表达歉意:“请主子勿怪。”

想让肖叔也能信他,他们却对那人一概不知,若不信,他又处处相帮,看不透又不愿放手,时未卿张了张嘴,没再说与他相关的事。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其他事,肖掌柜感觉奇怪,近来遇见的事都比较棘手,探查起来很是困难,这是闻风楼成立以来没有的事,他羞愧地低头:

“冯码头手下新兴势力有了点眉目,还需几日会有消息,其他皆无消息,肖某着实有负主子嘱托,”

时未卿一直把肖掌柜当做长辈看待,不会真有怪罪,“肖叔过于妄自菲薄,我知近来事多,还需多费些心,若人手不足可从环采阁调,看来不止墨莲居要扩建,闻风楼也该一起。”

祁遇詹外出采买,回来时肖掌柜已准备离去,正巧听他道:“我回闻风楼差人去。”

他心中一动,闻风楼书中并未提到,闻肖掌柜中之意,或许这个地方会和那些消息有关。

当晚,时未卿歇下之后,祁遇詹换了一身夜行行头摸去了墨莲居。

闻风楼不清楚在哪,肖掌柜在哪却一清二楚,他吃住都在墨莲居,无妻无儿无任何家室,这也是没人知晓墨莲居背后老板是谁的原因之一。

宵禁之后,大街上除了更夫见不得任何人,祁遇詹在屋顶快速跳跃,速度之快如一道残影,常人无法捕捉,一路顺畅到了目的地。

今天注定是探查不出消息,肖掌柜住所一片漆黑,只有一道平稳的呼吸声。

原来肖掌柜早早就寝,安然睡下了。

祁遇詹:……

这么多事没解决,他怎么睡得着?

只他听到的就不少了,何况其他不知道的,他有些怀疑肖掌柜在消极怠工。

祁遇詹趴在肖掌柜屋顶,挪开一片瓦,穿过小洞看着床上黑乎乎的一坨,他估计肖掌柜的脸一定很安详。

复位瓦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