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散去了。
“我出去吹头发——”
秦淮出声打断他:“浴室隔音不好,你在屋里吹吧。”
“会不会吵到你?”
“我不困。”
“好。”
于是枭遥绕去另一边床头坐下,插上吹风机的插头,拨下了吹风机的最小风档。
最小档的风很细,噪音也很轻,只能吹动几缕发丝。秦淮猜测,他大概也是怕动静太大会打扰到别人,所以宁愿麻烦点儿。
屋内的灯光还是那么暗,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是全屋唯一的电光源。窗外天色更亮了。
秦淮静静地看着枭遥吹头发的背影,看着他被侧面暖黄色夜灯的光描摹出的手臂线条。等枭遥将吹风机关掉,起身打算将它放回原位时,秦淮才收回目光。
一分钟后,他们躺在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上,盖着一张同样窄窄的被子。身边的人的气味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铺天盖地过,陌生的、熟悉的所有记忆都伴随着彼此的气息涌入脑海。静静地一块儿待着,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微妙地揣测着彼此的心思,原来光是这样就足够叫人感到眩晕。
半梦半醒间,秦淮感觉自己被人拖进了怀里,环着他的那双手臂轻得像是没敢用上一点儿力气。他下意识蹭了蹭脑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安心地嗅着那股熟悉的木头香味。
他听见揽着他的这个人很小声很小声地问:“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秦淮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两声,手心抵住面前人的胸膛,似乎是在不满被人扰了清梦。
那人又接着开始自言自语:“不对,在一起的话,应该得要一场正经的告白吧。”
秦淮被吵得烦了,不爽快地动了动,似乎是想从这个怀抱里挪蹭出去。见状,枭遥连忙噤了声,轻轻在他的后背拍了拍,当作安抚。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枭遥垂眼看着他,用目光描摹秦淮的眉眼,而后转下,落在他微微湿润的唇上。
“嗯……”枭遥闭上眼,靠在枕头上,喃喃自语道,“还应该有一束花。”
这是一夜久违的好觉。
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秦淮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半眯着眼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枭遥不在。
他转身下床,打着哈欠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扯下自己的裤子,穿上。正低头拉拉链的时候,房门开了。
盘踞在秦淮脑袋上的那些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紧张地弓起身,直到看清来人的脸,才一点点泄力,松了下来。
枭遥今天又换了一套装扮,不变的是那条红围巾——他总是戴着这条红围巾,秦淮曾经送给他的这条红围巾。
“醒啦?”
枭遥笑起来,一双眼弯成月牙的形状,很漂亮。他举了举手里的两只塑料袋,说:“孩子们还没醒,我就出去给你买了点早餐。”
秦淮“嗯”了一声,低头系皮带。
等他穿戴完毕,枭遥已经坐在床尾的小桌旁,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等着他了。小桌子配套的椅子只有一把,秦淮走过去,枭遥就把位置让了出来,自己走到床边边坐下了。
塑料袋里的早餐是最简单的包子和烧卖,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热豆奶。秦淮看出来,这些东西不是园区里卖的。
“你去镇子里了?”秦淮拧开豆奶的盖子,低头嘬了一口,问道。
枭遥托着腮看着他,闻言,点了一下头,答道:“嗯,我向谭姐打听的,她说镇上有家早餐店的包子很好吃。”
“哦,”秦淮啃了一口包子,慢悠悠地嚼着,“杂货店都开着吗?”
“基本都开着,”枭遥问,“怎么啦?”
秦淮从旁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被包子里流出来的油弄脏的嘴。他说:“我们今天晚上去放烟花吧,等孩子们睡着。”
枭遥一怔。
秦淮接着道:“不过大礼花你别指望了,太吵了,弄点儿小的玩玩儿也差不多——”他说着,忽然顿住,看向发愣的枭遥,问:“怎么了,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闻言,枭遥立刻接话道:“没有,没事,有空的。”
“那行,”秦淮又嘬一口豆奶,喃喃道,“没事就行。”
吃完早饭,秦淮就回了自己的临时宿舍,好好刷了个牙洗了个脸,重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这才出门准备工作。
走在果园的小路上,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前一天晚上的场景。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也只是在枭遥那里借宿了一晚而已——什么都没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举动都没有,却叫人记忆深刻。
每一个瞬间,每一句话,都像前一秒才刚发生过一样,就连那种难耐的心跳都依旧无法控制。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振起来,秦淮回过神来,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谭休休一惊一乍的声音:“你跟枭老师怎么回事!啊?他给你买早饭!什么意思?大中午的吃早饭?你们怎么回事?”
秦淮试图解释:“这个——”
话还未说完,谭休休就忍不住接着讲:“不是,你们不是前两天才认识?怎么回事?你是Alpha对吧,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