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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没睡。”

秦淮不看他,将脸转到另一边去,不自觉紧了紧怀中抱着的课本,道:“我睡不睡关你什么事。”

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但枭遥眼尖,还是发觉了。他看了眼秦淮手里的东西,问:“你拿课本出来干什么?你是要大晚上的偷偷读书吗?”

“对,”秦淮没有解释,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胡说八道,“我趁你们睡觉我努力,我卷死你们。”

闻言,枭遥像是当真了一般,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天呐……”

他的这个反应显然是出乎了秦淮的意料。后者瘪了瘪嘴,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不再说话了。

枭遥却探头看过来,问他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秦淮脱口回答。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不对,和平日里那平淡的调子并无区别,但枭遥听了,却一口咬定道:“你有。”

秦淮不太想与他争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并未反驳。

“你默认了。”枭遥说。

秦淮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还是不说话。

就在他以为枭遥终于放弃了这个问题时,对方却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大跨步绕到他近前,蹲下身抬起头看着他。秦淮被吓到了,竟愣了一瞬,之后才别扭地扯起围巾把脸遮住。

静静的。枭遥就蹲在他的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是那样静静地抬着头,看着面前这个把自己伪装成鸵鸟的秦淮。

方才他一眼便看见了,秦淮的眼睫湿润得像是刚刚哭过。可秦淮是肯定不会承认的,要是问了,他就总要推开别人,然后没好气地说:“要你管。”

虽然他们的交集也不能说有多深,可就凭秦淮平时表现出的模样和性格来说,在枭遥的印象里,他就绝不是一个“有泪轻弹”的人。但实践活动的这几天正好是秦淮的易感期,想到这一点,枭遥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秦淮现在的状态是易感期的负面影响在作怪——敏感、脆弱,包括神经紧张。

“你还要在这里蹲多久。”秦淮的声音透过他遮在脸上的针织围巾传出来。

枭遥也说不清楚,于是干脆直接回答:“不知道。”

秦淮沉默片刻,而后突然发了笑,说他道:“你这个人真是够奇怪的。”

“我很奇怪吗?”枭遥顺着话往下问。

秦淮又不出声了。许久,他才动了动,扯下盖在脸上的围巾,垂眸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突然伸出手,在枭遥的左肩上重重捶了一拳。

枭遥的身形晃了晃,很快稳住了。

秦淮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要把这个人看穿,半晌过去,才转开目光,将视线投去远方,道:“我真挺讨厌你的。”

他的睫毛上还留着些许泪湿过的痕迹,在灯下被光照得又亮又碎。枭遥站起身来,又重新挪回到长椅上坐下,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肯定秦淮说的那句话。

讨厌你——他已经从秦淮的嘴里听过很多次了。

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秦淮居然低低笑了一声,加上了他曾经从未说过的后半句:“不过,我也很招人讨厌。”

闻言,枭遥呆了良久,接着,慢吞吞地点了一下头。

秦淮从余光里看到了他的动作。他本以为枭遥还想要趁机驳他两句,可未料到对方这脑袋刚点下去,就停住了,而后缓缓地,又摇了摇头。秦淮觉得他应该还要说些什么,便没有开口,可安静许久,都没有等来下一句话。秦淮扭头看去。

就见枭遥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把脸埋进掌心,额角渗出薄薄一层冷汗,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看这状态,秦淮猜测他大概是忘了补抑制剂,易感期的症状又发作了。果然,他这想法刚冒出苗头,寒冷空气中便夹杂进一丝突兀的、并不属于自然的味道——如枯木,也像被火燎过的木炭——是枭遥的信息素。

枭遥应该是还在努力压制,虽然突如其来的发作令人猝不及防,但并没有到失控的地步。

秦淮也是Alpha,在这时候坐在这样敏感的、易感期发作的Alpha旁边,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难保自己不被影响。他站起身来,可刚一动作,垂在身侧的手便被人抓住了。

这好像是枭遥第二次拉他的手。

“你……”

枭遥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听不大清楚。秦淮蹙眉,虽然在这时候面对枭遥这个正在散发信息素的Alpha不太爽快,但他还是微微弯了弯腰,试图听清枭遥在说些什么。

“你能不能大声点。”秦淮啧嘴。

枭遥抓着他的手有些发颤,好半天过去,他才终于抬起头来,仰头看着秦淮,说:“可不可以陪我会儿?”

他的眼睛里泛着亮晶晶的水光,就像他无数次看着秦淮时的那样。秦淮嘴里骂着他“神经病”,可还是后退两步,虽然没有坐下,但也没再走开。

“我觉得你还是回屋里补点抑制剂比较好。”秦淮对他说。

枭遥哼哼唧唧地道:“我们寝室里有Alpha,我怕他闻到我的信息素心情不好,打我。”

秦淮“哧”了一声,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不会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