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医,您看,我这忙里忙外……”二壮还想辩解一下。
“昨日不是给你钱了吗?今日我又没请你。”徐福直接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是说你是神医的弟子吗?”
“你这个骗子,还钱!”
“神医,我已经给钱了,您给我看看吧!”
“神医……”
离着桌子最近的几人显然是被二壮关照过的,二人的对话他们也听得最清楚,他们除了众口一词地责骂二壮,更多的是央求神医为他们诊治。
徐福看了一眼桌上的钱袋,又扫了一眼最近这几个,问了一句,“钱是谁的?”
“我!”
“我!”
“还有我!”
……
正好十人。
“你留下,其他人,拿着钱,走!”徐福指了指这十人中的一位,冷声说道。
被点中的那人欣喜若狂,忙挤到最前面,嘴里不住地感谢。
“凭什么?我也给钱了!凭什么不给我看!”
“我也给钱了?神医,你也给我看看嘛!”
“就是啊,神医,挣谁的钱不是挣呢?我出一百钱,您看如何?”
“我出两百钱!”
“我出……”
围着徐福的这帮人,看衣着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此时一声高过一声,很快就叫到了十两银子的高价。
随着这帮人的叫喊声,一大半只怀揣着十钱的悄悄离去,只剩几十个不死心的,依然坚守在原地。
叫价的工夫,徐福已经医好一人。
“每日早晚煎服,三日见效!”徐福这一次写了一张药方,简单嘱咐了这人两句,从钱袋里倒出十钱放在桌上,随手便将钱袋丢给赖在原地不肯走的二壮。
“你们听好了!”徐福看着那几个不满徐福的安排还在据理力争的几人,朗声道:“第一,我想给谁医治,我自己定,天王老子也管不着。第二,我只治病不治伤。第三,都给我安静!”
徐福说话的时候调动了一丝灵力,这传入寻常人耳中,已是不亚于洪钟。离着最近的几人被震得两耳轰鸣,纷纷表情痛苦地将耳朵捂住,即便如此,这几句话的每一个字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神医,那我们……”之前给过钱的几人此时也不如之前那般理直气壮,可等了一个多时辰就这么走了也实在不甘心,只好低声问道。
“你们的病寻常医馆都可以医治,重在调理,非一时能见效,所以不必来我这儿。”徐福闭着眼淡淡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神医。”几人听神医如此说话,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应下来,他们很清楚眼前这位神医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再多不满,也只能找其他人发泄。
看到呆立在一旁的二壮,一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挤进来两个家丁打扮的壮汉,将二壮连拖带架,不知带到何处去了。
离开的几人都是中冲城的有钱人,平日里仰仗着家底殷实,没少干横行跋扈的事,哪受过这种闷气,尤其是想到被一个木器店的臭伙计摆了一道,更是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
围观的众人见方才还目中无人的二壮此时却被人像死狗一样拖走,纷纷感叹:“世事无常!天理循环!”
“你,来。”
这群人走后,人群还剩许多人,徐福就近叫了一个上前,开始了今日的诊治。
还是十人,医治过十人之后,徐福飘然而去,一副超然于物外的模样。
在众人的眼中,徐福已是活神仙下凡,被医治者感激涕零,恨不得五体投地,未得医治者遗憾叹息,心里暗下决心,明日要更早来。
当夜,中冲城出现了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原本应该寂静无人的街市上,居然热闹非凡。数十人排成一排,吃喝拉撒都不挪地方,有专门人伺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打更人还当是见鬼了,被吓尿了裤子。
至天破晓,这条排出来的“长龙”已经超过二百人,有人甚至借此做起了买卖,靠前的位置很容易便能卖个好价钱。
人多了自然也会有不守规矩的,但此时排在“长龙”中的人一下子同仇敌忾起来,见众人气势汹汹的模样,平日里脸皮最厚的无赖也没敢强行插到队伍中。
天色大亮,众人翘首企盼的徐福总算是现身了。
整个队伍突然一阵骚动,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一句话没说,面无表情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许多人一夜未睡,心里少不了有些焦躁,远远地见到有人插队,刚想吼两句,一翘脚却看到插队人后背上的字,一声怒骂又生生又咽了下去。
那是一个硕大的“朱”字,中冲城只有一家敢把这个字锈在衣裳上。
既然是朱家的人,无人再敢有异议,队伍很快又安稳下来。
徐福踩着晨露慢悠悠地走来,隔着很远就看到这长长的队伍,心里也是有点儿感叹,“若不是吃了如催命符般的七心丹,做个四海为家的游医也不错。”
走到桌前,见排在第一的那人身上绣的“朱”字,徐福心中一喜,但脸上依然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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