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礼再蹑手蹑脚的退出去。
但要是撒谎,它跟流氓罪是同样的定性,要被劳改的。
正好这时轩昂进门,冯慧气急了,眼里冒火:“呸,好你个毛子遗留下来的贱坯子,小杂种,跟你妈一样,满嘴谎话的东西!”
轩昂猛然吸气,捏起了拳头,两目怒火,突然就要冲向冯慧。
陈思雨眼疾手快,拉住了弟弟。
因为思雨的名声,也因为成份问题,张团长自然是偏向冯慧一方的,就说:“思雨,不管你想说啥,我劝你想好了再说,污蔑现役军人可是要坐牢的。”
陈刚也不信妻子,一个军干部会撒谎,从中劝合,就说:“你们先回吧,她们娘俩斗嘴吵架呢,轩昂小,不懂事,惊动你们了。”
女儿大了不由娘,张团家有俩女儿,跟他爱人天天吵架的。
他转身就要走:“我懂,女大不
() 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嘛,咱走吧。”
轩昂急了,本来以为今天事情会有个结果,但是,事儿就要这样完了吗?
不过方主任一把拉住了他,并问陈思雨:“真有证据的话,你准备怎么查。”
他是直接经手胡茵一案的人,也是他违规,悄悄把胡茵的所有信件给陈思雨的,目前主抓思想的,全是只上过扫盲班,没文化的人,他也不懂苏文,但从冯慧拒绝帮忙开始,他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陈思雨举起一只手握成拳,说:“我怀疑冯慧一家在十三年前偷了我继母胡茵的飞机大炮捐赠证书,现在,我要求组织协同公安,彻查他们一家。”
冯慧终于巴掌抽了过来,啪的一声:“从今天起,咱们娘儿俩恩断义绝!”
方主任忙去阻止第二巴掌:“思雨,你别怕,你只管说怎么查就好!”
“查冯慧的父母,他家所有姻亲的亲属,看有没有人在52年户口普查的时候,改名叫过古月就行了。”陈思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
其实她也捏着汗的,因为有可能不是冯世宝,而是他朋友偷的。
要是那样,查不到东西,她还得去坐牢。
但她在根据原身脑海中,冯家的情况整体摸了个底后,决定冒这个险。
冯慧觉得简直可笑:“思雨,要真是我们家人拿的,十几年了,他们早就该去认领东西了,为啥直到现在没认领?”
张团长也说:“不可能吧,有人做贼十几年不露赃,为啥?”
方主任目光扫过冯慧,语气嘶沉:“十几年不算什么,知道飞机大炮捐赠证真正的用处是什么吗,是后辈的前途问题,虽然那张证书没有实质性的补贴,可它会记在底档里,一旦有这种荣誉的人家,子孙后辈在上山下乡,政策选拔,提干时,就会被放在优先选拔的那一栏里。”
顿了片刻,他再说:“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把东西拿出来,这个制度写在国家的基本政策里,是不会改变的。”
张团是个马大哈,一听这话乐了:“乖乖,要我家也有一个,我那傻儿子的前途我是不是就不用操心了?”
关于这个基本政策,因为有点冷门,很多人不会去注意,但大家都知道它。而在此刻,陈刚后心一凉,他突然隐隐意识到,思雨看似荒诞离奇的推断怕是真的。
冯慧是家中老大,她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他们这辈,妹妹在给虞永健的外公做保姆,弟弟是个钢铁工人,没啥成器的,但他们的下一辈呢,如果在十年二十年后拿出一张解放前的飞机大炮捐赠证来,被写入档案,那么他们那辈人的考学,提干,各种前途问题都会优先于别的孩子。
但这种深谋远虑,是陈刚都想不出来的,就冯慧的脑子也想不出来。
她弟冯世宝也是个软蛋,更想不出来。
鉴于对于妻子的了解,他说:“有这事吧,冯慧,谁他妈教你干的?”
冯慧吼:“不可能,我现在就回我家拿户口单子给你
们看,上面但凡有一个叫古月的,我当场把脑袋割给那个毛子生的小杂种,让他当球踢。”
方主任伸手掏单子:“你家又不远,咱们直接去公安局吧。”
而他掏单子,就意味着这事儿要被记档了。
而一旦记档,真查不出问题来,思雨就得受处分,丢工作,自己养大的女儿,冯慧不知道她为啥突然就变了,但也不想她走歪途,此时想跟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说:“思雨,胡茵可信不得,你知不知道,她……”
陈刚怕爱人说出难听的来,吼说:“够了。”抓过方主任的笔,他说:“事情跟思雨没关系,我,陈刚,举报冯慧一家!”
“我来吧,让我来举报。”陈奶奶也抢着说:“别闹了,这个责任我来担,我来举报冯慧,我也来举报思雨,出了事抓我,你们都好好的,行吗?”
又说:“思雨啊,你妈也就小气了点,小心眼了点,但她人不坏的。”
是的,小气护短,还糊涂。
要不是她这样,陈思雨真不想如此的,为难养父一家。
……
但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现在讲究拼命干,往死里干,再加上白天都要开思想会,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