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姆卖了。”
男孩嘴里哼着:“这首曲子我只听过几次,但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它。”
翻了会儿,又凑过来说,两只无辜而清澈的大眼睛眨巴:“姐,你可……”
姐好吗?
两本曲谱算啥,现在有了300元,足够给他买电子琴了,等处理完毛姆,给他买一把崭新的电子琴,让这小子知道一下,啥叫个来自姐姐的温暖。
不用说,钢琴小王子立刻就沉浸到音乐大师的怀抱里去了。
陈思雨也不打扰他,得对着镜子,继续练基本功。
虽然目前还不能上台。
但她必须时刻准备着,只要有登台的机会,她就能征服所有观众!
……
并肩躺到雕花大床上,俩人得正式商量,该怎么对付毛姆了。
陈思雨说:“她想来就来吧,到时候咱好好孝顺她。”
陈轩昂盯着乐谱:“怎么孝顺。”总觉得她不会太良善。
果然,陈思雨说:“孝顺到她原地去世,你觉得如何。”
姐姐人美嘴巴甜,心黑手又辣,说的还是轩昂的亲外婆,但男孩居然一点都不反感,并点头:“好。”
怪不得书里说他除了对念琴好,对别人都是冷酷无情,算个十足的大反派。
陈思雨心狠手辣不是良善之辈,但不希望弟弟三观太歪,也不想他做自己的免费血包,就考虑,等处理完毛姆的事,还是要教育弟弟,劝他善良!
她再说:“对了,毛姆那小儿子叫啥名,是不是王大炮?”
说起小舅王大炮,轩昂又撇嘴了:“他不也是你的……”后座哥哥之一。
毛姆有着强大的生殖能力,跟第一任丈夫生了俩,被抓壮丁,战死了,跟胡家老爷生了胡茵,后来跟一个姓王的男人再婚,又生了仨。
王大炮是她小儿子,18岁,在国营商店工作,因为能弄到糖和饼干,还有一辆政府奖励的自行车,有坐骑嘛,也是喜欢追着原身跑的‘哥哥’之一。
而根据原身的记忆,之所以她讨厌轩昂,就在于王大炮的离间。
王大炮经常对原身说,轩昂小小年纪就坏透了,喜欢钻厕所里看女孩子的屁股,而且喜欢往粪坑里扔砖头,给姑娘们屁股上溅屎,是个小流氓。
正好原身小时候蹲茅房被人溅过屎,差点给恶心死。
所以说起轩昂她就恶心,哪怕知道他名下有一个墨水厂的地皮,也不认他。
但其实王大炮自己才是流氓。
大错他不敢犯,但总喜欢借着职务之便从百货商店偷糖和饼干,在送给女孩子们吃了之后借机揩油,摸一把她们的屁股。
至于老毛头,虽然王寡妇一再坚称他俩是清白的,但作为一只千年的狐狸,陈思雨可太清楚男人了,就她这种半身残废的,经常都会碰到揩油的。
更何况张寡妇才三十,还是个姿色正艳的小寡妇。
老毛头对她好,动机绝对不单纯。
张寡妇之所以信任对方,估计是因为对方的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而已。
所以王大炮和老毛头,一甥一舅,都是流氓。
而于流氓,陈思雨的目标是:“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要送他们吃免费饭。”
陈轩昂一愣,眼巴巴的:“姐,哪儿有免费饭?”
傻弟弟脸上浮现了本该这个年龄才有的纯真,还舔唇,这是馋免费饭了?
“牢饭呀。你要想吃,我也送你去。”陈思雨眼里满满的真诚。
臭弟弟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恨恨转身,突然悄声说:“呀,老鼠。”
陈思雨一声尖叫,缩到她五斤棉花的大被窝里去了。
臭弟弟勾唇闭眼,得意的笑:原来他心黑手辣的姐姐居然也会怕老鼠。
哼哼!
……
虽然一登台就能满堂彩,但要调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
提心吊胆等了三四天都没音讯,这天,正好墨水厂的领导要去看望毛姆,陈思雨也得前去,结果就在她准备请假时,徐莉带话,让她去趟歌舞团。
如此,两件大事凑成了巧儿了,略一思索,当然以自己的工作为重。
所以陈思雨就先撇下弟弟,跑歌舞团去谈自己的工作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先说轩昂这边。
北城三里桥一栋屋挤屋,人挤人的大杂院里。
当院摆着一套镶金裹绣的大花衣,衣服前支了个木板床,床上躺了个白发老媪,此时她正在抽泣:
“哎呀,也不知道我这回还得不得好了。”
这当然是毛姆,儿子王大炮端着药碗说:“甭怕,寿衣我都给您晾出来了。”
邻居惊了:“大炮,你妈都晒寿衣了,咋不送医院去?”
“我在国营商店一月才15块,拿药用完了,没钱送我妈住院呀。”王大炮愁眉苦脸扯头发:“晒寿衣吧,指不定哪天就要穿了。”
另一个邻居老太太感慨:“这寿衣可真好啊,三镶六裹的。”
虽说解放了,但这年头人们死的时候穿的寿衣还是古衣。
而说起自己的寿衣,毛姆得意极了:“我这寿衣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