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望向于主任。
他表情依然淡然,没什么怕,也没什么在乎。
江元确实也不用怕什么,他转业到这地方,也只是个运输队分队队长,但他先前的功勋还在,只要他不犯重大的事,谁到他面前都得敬几分。
更何况,他手里头还有那么一堆子的人脉。
于彪也知道这个,甚至因为他先按捺不住,揭了短的关系,他还不敢对江元摆出任何脸色。
于彪轻吸一口气,最后说:“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这条道也确实不是好的。”
“不过你也别着急走,我这儿还有件事找你商量。”
江元站着没动。
于彪一讪,他笑一下:“放心,不会坑你。”
江元重新看他一眼,坐了回去。
“那天我们去你家吃饭,饭菜都很不错,尤其是那卤肉,我回来后去国营饭店点过一回他们的,也去县城点过一回,都没有你媳妇儿卤的够味。”
“你回去问问你媳妇,那方子卖吗?”
江元垂着的眼里眸色微动,他抬眸,看向于彪:“你要买方子?”
“是,你们可以出个价,我们最多可以出到这个数。”
于彪犹豫的看一眼江元,用手比了一根手指,再口型说了个千字。
“一千。”
江元笑了一下,站起来:“你去找国营饭店的去买吧。”
“行了行了,”
江元软硬不吃,于彪头大,见江元又做势要走,他急忙拉住了他,须臾,他看一眼江元,一咬牙,说道:“五千!”
“只要你能说服你媳妇把
方子卖给我,五千,我诚心要。”
江元沉默一瞬,最后道:“我回去问问。”
“嗯,你回去问问,抓紧一些,最好明天就能给我个准确答复,也算帮我一个大忙了。”
“知道了。”
江元可有可无的回一句,又说:
“既然都到你这了,就你把我今天的假批了吧,我媳妇儿昨晚受了惊,她容易生病的体质,我得回去看看,顺便把那家子给处理了。”
——
从调度室出来,江元就去牵了车回家了。
刚进巷子,江元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想到昨天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文莉死活不让看不让管的大木桶,江元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加快速度,往里面骑。
远远就看到一个老头子正在他家院门前扫着满地的粪水。
“哎哟,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不上班吗?”
正对门隔壁的老太太因为粪水要从她们家门前的小沟里出去,就出来盯着老头子清理。
看到江元,她讶异一瞬,和他招呼道,又赶紧和他说道:“你媳妇儿哦,今儿厉害着,那老朱被泼得,啧......”
朱老太婆这段时间不分白天黑夜的嚷囔,巷子里住着的人也很烦。
不是没有人出来劝过,但每次她们话一开口,朱老太婆就来一句,你赔我儿媳妇吗?
朱老太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儿媳妇是她们家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现在人没了,就要文莉和江元赔,谁要帮她们说话,谁就是同伙。
泼皮惯了的老太婆,谁惹了她,她就让她儿子把她搬到人家家门口去嚎,去数落。
她腿上有伤,又是个六十多快七十的老太婆,谁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忍气吞声。
先前文莉闹那波动静,她们其实都打开门看了,只是为避免被不小心溅上粪水,也未免朱老太婆喊她们帮忙,她们都只把院门开了一些,悄悄关注着。
这段时间,老太太因为朱老太婆的闹,没能出来巷子和小姐妹们聚一聚,憋坏了。
这回看了朱老太婆的笑话,她心里感到解气极了。
说起上午的事来,她嘴相当利索。
没两下,就把早上江元走后不久发生的事情说了。
还说了些文莉都不知道的。
比如,那朱老太婆回去,要他儿子给她烧水洗澡。
朱刚倒是去烧水了,但之后给老太婆洗澡,他就不太愿意了。
再是自己妈,他也是个男的,放不下。
最重要的是,老太婆太臭了,朱刚抱他老娘回去的时候,都停了几次在边上干呕。
要他亲自洗老太婆身上的粪水,朱刚哪受得了。
但朱老太婆自己腿没好,一个人是没法洗的。
可以使唤的儿媳妇跑了。
半大能稍微扶一扶她的孙子去上学了。
老太
婆找不到人使唤,就让朱刚出来喊巷子里在家的老人去帮忙。
要以前,心肠好,又不会拒绝的老太太们没准就去帮忙了。
但经过这回,老太婆对外也泼皮的本性露出来,大家都怕被她沾上,没人愿意去帮她。
朱刚在巷子里叫了半天门,没一家出来开门的。
老太婆臭的不行,嗓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粪水,还是喊劈叉了,一下子哑了。
喊不出来,她就只能在院子里哑着声哭,最后又用她的老本做要挟,要朱刚回去给她洗澡去了。
老太太说,隔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