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
人群里的议论声不小,李燕红见状有些慌:“我没有,我就是和老头子有争执,没有要打杀他!”
“江元,你少诬赖我!”
江元懒得再理她和她争论这个,他去屋里拿了先前受伤剩下的纱布碘酒,进来给江老头做了简单包扎。
江老头头回被儿子这样专注仔细对待,他老翳的眼里泪花裹不住,一条条泪痕顺着脸上斑驳的纹路流出来。
江元看他哭,他手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手上动作更快了些。
等包扎完,江元起身看向董庆:
“叔,麻烦你给开张证明吧,证明我爸忍受不了李燕红长久以来持续,蓄意的殴打,两人正式分开。”
江
老头和李燕红那个年代,还不兴领结婚证,村里也不讲究这个,只办了酒,要分开倒是没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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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凭什么!”
“这个家是我的,我凭什么要走!”李燕红尖叫着,大声哭闹道。
“这……”
董庆有些犹豫,他这么多年大队长当下来,还没给人打过这种离婚证明的。
“元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李燕红确实有错,要不叫他签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不动手了?”
“江河还在外面读书,这事都没知会过他,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还有,你这样让你爸和李燕红直接离了,不说你爸老了谁照顾,就你也快定亲了,传出去不好听啊。”
董庆话说出来,江老头勾缩着的身体一震,他急忙抬头,张了张嘴:“元子……”
江元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一个眼神横过去:
“你要还要我这个儿子,就听我的,别说话!”
江老头要出口的话倏地止住,他嘴角蠕动,最终又把头埋了下去,什么也不敢说了。
“叔,我想好了,文叔他们是明白人,知道我这事,应该也会理解的,我也会和他们解释清楚。”
“至于江河,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他要是觉得老爹该被他妈打死,那他也不配当老江家的孩子,我会叫他跟他妈去的!”
“麻烦您,帮忙把证明给开了吧。”
江元态度这么坚决,不惜冒着大不韪,做好把兄弟赶出去的准备,明显铁了心了,董庆劝不了,加上他先前听老伴说起过江元在文家时,透出来的能耐,他也不好贸然拒绝他。
想了想,他叹口气拿出公文包,去了屋子里唯一仅存的一张桌子上打证明。
李燕红拼命要拦,但她手断了,腿又伤着,根本拦不住,至于哭嚎,现在谁还管她。
没多久的功夫,董庆就把证明打好了。
这趟是为分家来,他东西带得齐,证明都打了,他也不吝啬,把大队公章拿出来也给盖了上去,江元拿到证明,让江老头在上面按了手印,又去了李燕红那里,也不管她踢打反抗,拽着她的手把手印按了上去。
如此,李燕红和江老头名义上就没关系了。
一式三份的证明,给了一份到李燕红手上,捏着手上薄薄的一张纸,李燕红又嚎哭起来。
“江元,你这遭天杀的,你没老少,长本事了连后妈都容不下……”
李燕红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上午,她还在娘家,和娘家兄弟大谈特谈怎么算计逼迫江元认下和娘家侄女的亲事,傍晚,她就被人撵了。
可恨她娘家还没来人,她孤立无援,都欺负她!
李燕红在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但她平时为人实在太差,欺软怕硬,还溜奸耍滑,喜欢说人是非,村里没几个喜欢她。
() 听到她哭,他们虽然心里也觉得江元有些过了,竟然逼亲爹后妈离婚,但也没什么人出来帮她说话,理她一下。
“那这分家还分吗?”
董庆正要收拾公文包,想起什么,又问道。
他现在懵得很,他分明是来帮忙证明分家的,没想到家还没分,倒把人家两口子给分了。
江元闻言看了眼江老头,江老头身子僵着,明显也在等一个答案。
江元收回眼,他轻轻吸口气,道:“分!”
“麻烦董叔,另外帮我们写一份分家说明,家里的东西除了我寄钱回来造的属于我的两间房,别的我都不要,另外,我爹今年也五十了,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三块钱养老费。”
“您把原来那份作废,这些写上去就行。”
三块钱的养老费,一年三十六,不少了,寻常人家一年一家好几口下地不停,也就能攒个几十块,多的一百多。
先前江老头去大队开的那份证明,也有养老费的事,但没这么多,上面还写明了要把家里的钱财拿出来分。
现在,江元因为李燕红和江老头离了的事,让了一步。
江老头如果能稍微打起精神来,就能把日子过好。
“那行,那我就按你说的重新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