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是不让她再多管。她便真就如一般小儿女似的,没再问下去。心里想着幸而之前就改了那两人的记忆。 想也知道,平阳侯必会再让人细细审问他们的。 据她所“见”, 容六郎这两日确实露出过些许端倪,有些心不在焉的, 但下面伺候的人都不知是何原由。他性情本就有些古怪, 下人从不敢多过问他的事情,只道他是心情好,下面人的日子也能跟着好过些。 诸此种种皆有迹可循。 平阳侯并未问及她这事为何不先对父母禀明, 而偏偏选择告诉他, 她自也不会主动提及这个, 省得还要胡编乱造。 “祖父, 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儿”少女小心觑着平阳侯那平淡无波却格外俊逸的脸庞问他。 平阳侯脸上的表情动都没动, 看着她颔首“何事” 她手指微动, 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最后却还是问了出来“祖父啊, 您年轻那会儿, 喜欢您的人多吗” 平阳侯闻言差点没绷住脸上的神情, 却还是猛地咳了一声,觉得这个孙女真是好生八卦 见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问出了什么了不得话的样子,他默默运气, 保持姿态,一副不与小辈计较的样子。 谁想又听她继续问道“有海老夫人吗就是那个苏玉娇” 苏玉娇是海老夫人的闺名,她怕平阳侯一时想不起,特意让人查的这个名字。 对于这个名字, 这个人,平阳侯听了并未有什么触动,他只是清凌凌的看着自己的孙女问道“苏玉娇那是谁。” 清音对上平阳侯清冷的目光,跟着露出一抹茫然的表情,假装忘记自己刚刚问了什么。 她感觉再待下去,会承受到不该她承受的怒火,忙起身告辞“祖父打扰了,祖父我走了。” 反正她已有了想要的答案,还是赶紧着溜吧。 看着孙女落荒而逃的背影,平阳侯默默运气的表情一收,又恢复了谪仙身,想到她刚刚所说的,关于六郎的事他眸光微凝,屈指敲击桌面,叫人进来吩咐。 清音惹了老人家,晚上一脸无辜的陪着家人用膳,期间容父容母还问起她怎么去找她祖父了,她也一脸坦然的道,“去借书的,听说有一本孤本,只有祖父那儿有。” “哪一本可借出来了”一听是这事,容九郎忙问她。 清音眨巴眼睛,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道“没有” 其他人顿时都同情的看着她,连还不懂事的小妹容十一娘都懵懂的伸出小手摸她的脸,像是想要安慰她一般,清音心底软软的,握了握她的小软手。 容九郎和容十三郎都觉得祖父向来不好亲近,五娘在祖父那里受挫简直是注定的。 容九郎还安慰她“你喜欢孤本,我帮你在外面找找,说不定能捡着漏呢。” 清音顿时甜甜一笑“谢谢九哥,没有孤本,手抄本也成。” “没问题。”容九郎应得很是爽快。 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府,等都知道原由也就没人好奇了,对平阳侯这般态度,颇有几分习以为常的意味。 几个堂兄堂姐们,还让人送了不少所谓的孤本过来,清音收到后顿时有些啼笑皆非,也有些小感动,只得抽出时间来想怎么回礼。 平阳侯府的平静,一直维持到容六郎去薛家赴宴那一日,他的马车在半路上遇到疯马,他当时就被撞的晕了过去,等送回侯府后也没能醒过来。 清音被下人告知这一消息时,她已经看完了全过程,知道这是平阳侯出手了。 有长辈出手,也省了她为难。 至于平阳侯为何会选择这种暴烈的方式阻止容六郎去薛家赴会,恐怕是查到了什么,想要借此机会给脑子犯蠢的容六郎一个深刻的教训,也作警示。 砰 书房里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外头伺候的人皆受惊不已,一步也不敢靠近。 “说,怎么回事” 薛平书惯来温和慈善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狰狞之色,让本来还站着的薛岩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去查,看看是谁动的手”薛平书一眼都未看跪在地上的孙子,直接吩咐道。 薛岩连忙应道“是,祖父。” 薛岩战战兢兢的退下后,薛平书仍没有平静下来,容六郎是布在平阳侯府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也是有了这枚棋子,他们方能容平阳侯活至今日,她也才能日渐放下过往心结。 可是如今,如今这枚棋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