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 海老夫人与婆婆不和,海大老爷是长子嫡孙,一出生就被抱到了祖母身边教养,所以母子两人的关系可谓是生疏至极。见面只论“公事”,几乎不说其他。 守在外面的嬷嬷,很快进来让人收拾了地上残局,又亲手捧了一盏热茶奉上。 “老夫人息怒,家里这么多事,大爷是忙了点。”嬷嬷不敢火上浇油,只敢这么不疼不痒的劝着。 海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没再就海大老爷说什么,反正他也不是今时今日才这般的,她早没心思同他置气了。 她接过热茶,轻抿了一小口,茶很烫,她却就喜欢这股子热气,这小小的烫口之感,让她能格外清醒。 “让人去给那边传个信,看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吩咐道。 “另外,再问问平阳侯府那边是怎么回事这些年金山银海养的全是废物不成” 海老夫人声音淡淡,但那嬷嬷却听得胆战心惊,连忙应是。 人都退下去了,终于清静了,海老夫人靠在榻上出了会神,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与此同时,东鹿书院的竹园里,钱道羽正在待客,棋盘还未摆上,小童不大的人儿,却提着两个火炉送过来。 他动作娴熟的烧水沏茶,不大工夫,满屋子便茶香四溢。 “这个教的好。”坐在钱道羽对面的老者对着小童赞了一声。 又端起茶来,先闻了闻茶香,这才入口品尝,再赞“好茶” 小童不过才七八岁年纪,连着被夸两回,小脸便有些红,羞道“先生过奖了。” 钱道羽微微笑着,示意小童先下去,这才同那老者说起正事。 “近来发生的事,你怎么看”那老者放下茶杯主动问他。 钱道羽含笑,似是不甚在意的模样,“不过是试探罢了。” 老者叹气“就怕咱们被试探不起啊。” “所以当年才要多备几步棋。”钱道羽淡淡的道。 老者又问;“你是说平阳侯府那棋先前不是废了吗” 钱道羽微微一笑,似是成竹在胸“放心,还能用。” 老者闻言不由抚须“那就好。” “说来,平阳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说两次行动都失败了”老者有些好奇。 上次两人下的棋还未分出胜负,钱道羽正在摆棋盘的手顿了顿,“还未有准信传来。不过,不要紧,暗的不成,就换明的。” 老者不知他这是不是另有对策,只点了点他,道“你啊,这是还没释怀呢” 钱道羽笑了“用谁不是用,你不也觉得平阳侯府更适合吗” 老者叫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这事确实是他们当年一起定下的,见钱道羽并未一味感情用事,他也松了口气。 十九年了,他们足足等了十九年一眨眼就快二十年了,再等下去,他们这些人都要入土了。 “还是要小心行事。” 老者谨慎的又道“海家那里暂且先委屈他们一下,待事成之后再作补偿不迟。” 钱道羽无可无不可的点头,“知道了,我会派人安排。” 老者面上终于露出深刻的笑意,与钱道羽专心对弈起来。 等到老者离开,钱道羽看了会儿棋盘,好半天才慢慢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捡起,放入棋奁里。 这时小童又进来禀报,说是那边来人了。那边是哪边,显然两人都知晓。 进来的是个婆子打扮的女人,将来意说了,却并未立即离去,只束手站在一侧等着。 “知道了。” 钱道羽应下,起身走至书案前,提笔不知写了什么,待墨干将纸折好,塞入信封中,以蜡封口后方才递给那婆子,她这才默然离去。 “书院那里,过去告假几日,就说我近日身体有些不适。”见人走远,他又吩咐小童道。 “是,先生。” 人都走了,竹园内复又宁静下来,就像是没人来过一般。 清音从幻镜里看到这两处动静,不由摸了摸下巴,胡乱琢磨起来。 说来,这几人年纪都不算轻了,平均有六七十岁,也正因为几人年纪不轻,所以她查起他们那一辈的事来,并不算详尽。 对于他们为何要害平阳侯府,仍多有疑惑。 本来她还以为是不是因为平阳侯府的地位和身份碍了谁的眼,才招致杀身之祸的。但平阳侯府又确实同先太子那帮子人扯不上什么干系,所以她便只能从旧怨上入手了。 可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