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像林氏和裴玉娘,林氏也还好,这些年她被小汪氏磋磨,其实老了很多。而且她现在又是新寡,穿衣都往老气上打扮,所以也不明显。 但裴玉娘像林氏,却也是结合了林氏和裴父两人的优点,长得更为出众。 她还不满十四岁,就长成这样想到原身那一世裴玉娘的惨死,若是她不来,这小姑娘的命运实在是叫她不敢多想。 果然她这话一出,林氏浑身一震,她看着柔弱,秉性却也十分刚强。 她此时犹豫,并不仅仅是在担心裴玉娘,更担心清音会被人给识破了,被揭穿秘密。 当年她还只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在襁褓中就被安排了不该她背负的命运,她是无辜的。 她此刻心里又是后悔,又感心苦。 女儿貌美易招人觊觎,“儿子”这般明理知进,却又是个假的若是科考时被人拆穿了,欺君之罪当如何 她左右为难,哪一个都疼,哪一个都不能舍弃。 “清儿,咱们可以离开京城,去南方对,去南方,你祖母的子侄都在南方,他们必不会不管咱们的不行的话,咱们还可以找个小地方”林氏说着泪眼婆娑,她知道自己是在说傻话,可是她没办法了。 “母亲,您听我说,爹去前曾交待过我一些事,他还悄悄寻人教过我易容不会被人看穿的。之所以没告诉您,就是怕您会多想。” 清音此时只能假借裴父之名了,要不然林氏光是自责就能把她自己给呕死。 眼下她得早些准备起来了。 不过就是再急,也没用。 她生父过世,需守孝三年,实际只要服丧二十七个月即可。 学习时间肯定是很充足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这些她都学过,只八股文未曾精研,好在她曾经熟知过科举的整个流程,并不如何担心。 只需利用这段时间多研磨一下这个时代的史学和律法相关,将之融会贯通即可。 故眼下只安慰林氏道“您就让儿子试上一试。我想要护住母亲和姐姐,这是咱们最好的出路。唯有我科举入仕,才能不叫承安侯府再随意欺辱摆布” “清儿,母亲舍不得你”舍不得将这样大的担子放在你肩上。 若不是夫君病弱,她无用,又何至于要她一个孩子去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林氏一把抱紧了清音,眼泪大颗滚落下来,半天不舍得松手。 清音拍拍林氏的后背,笑道“请母亲相信儿子,儿子定会都安排好的。” 她自此直接改了口。想要骗过别人,首要就是先骗过自己人。 林氏其实也知道这是一家子最好的出路,她恨自己没将裴清生成儿子,更恨这世道女子艰难。 家里没男丁,就要受欺辱 玉娘已是那副容貌,清儿若是换了女装,只怕会更甚,她不敢想像她们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或许她该听清儿的,她们一家三口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境地,若事有不成,大不了母女三人同赴黄泉,去找夫君 幸亏她的这个想法,清音还不知道,要不然非得被气上一场不可。 但她也不会因此怪责林氏软弱,因为当今世情便是如此,怪不得她。 不管当夜林氏如何辗转反侧,心口沉闷,最后还是睡着了。 清音也不打算让她一下子就接受并想开,这需要一个过程,也需要她给她带来底气。 因着家中女眷居多,清音又要守孝,所以她们搬到新居裴宅之后,只闭门不出。 其实也没什么客人上门,裴氏宗族的人不敢得罪承安侯,对他们被赶出侯府一事,只作不知。 林氏娘家是怕姚家会成他们的前车之鉴,所以也不怎么与她们来往。 除了上述这两家,她们母女三人确实没什么亲朋了。 林氏纠结数日,想通之后还同清音商量过,问她需不需要请先生教导,被清音一口回绝了,理由仍是裴父早已教过她了。 又告诉她,之前在承安侯府时,裴父不敢叫她冒头,只教她要藏拙,所以她其实能自己看书释义,而家中现下最不缺的就是书籍了。 林氏不懂这些,但她在闺中时亦是读书识字的,所以偶尔来前院给清音送吃食,都会看到她埋头苦读的情景,一边欣慰一边心疼。 清音确实是在苦读,只不过不是苦读四书五经那些,而是在了解这个时代的史学律法相关,最重要的还是世家谱系。 这是她入仕之后要做的事,她提前准备起来也是可以的。 她处事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一些事都要提早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