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垂下头。
侵略者的将军在亲兵的簇拥中大步走了进来,脚步声铿锵,踩在别人的心头。
校尉立刻迎上去:“将军,这个人是本地的县令。”
莺娘的父亲垫着步子跟上去:“将军,将军。”
将军脚步没停:“什么事?”
莺娘的父亲腰一直弯着,追着将军的步子:“将军攻城辛苦了,下官家中小女,特送来供将军差遣。蒲柳之姿,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说得委婉,意思很明白。
将军哼了一声,走到大堂的台阶上才转身,抬手低头摘头盔:“少弄这些,先把县库……”
将军抱着头盔,声音戛然而止。
火光下,县令的身后跟着一个少女。
十四五。
一身单薄白衣。
俏生生地。
抬眼看了他一眼,立刻低下了头去。
含着泪,忍着辱地站在许多粗野男人放肆打量的目光中。
满院子血污和堆起来的尸体,唯她素净婉约得像从画里走下来的江南仕女。
玉骨冰肌,不惹尘埃似的。
“……把县库封好,”将军说,“把册簿整理好,我的人会去接手。”
将军的语速变得很慢很慢。
“不要想趁乱贪污,吞了多少,给我十倍吐出来。”
将军继续说着,可他的眼睛没能从莺娘身上移开。
大家伙都看到了。!